怕不是更多。”
季无虞上次见着扶子胥是在温玦的书房,只觉着此人高深莫测,话不喜欢说全,今日再见却只觉得他说话夹枪带棒,让人听了生气。
因着温玦刚刚才打过圆场,季无虞不想再让他为难,只能是强挤了抹笑,朝他点点头。
季无虞在他眼里从来不是个爱藏着自己之人,怎么如今被养得这般怯生生。
丘独苏在自己心里多念一分,想带她走的心便多一分。
“要不夫君先带扶先生去偏厅坐会,妾身这边再收拾收拾一会过来。”
蔡知微有意打圆场,温玦也想拉着丘独苏的袖子赶紧走。
但望着桌旁边的季无虞认认真真搓着汤圆的样子,心头一动。
想起从前在她母亲过世后,季无虞跟着自己到处窜,他本江湖人士,一日三餐不过图一温饱,可遇上季无虞便想着应该要做个好卖相,递给她吃的汤圆都是捏成小兔子的模样。
结果季无虞一边狼吞虎咽,一边说他捏的丑。
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的她来着?
是“吃你的别管那么多”还是“凡事都有第一次”?
应该是后者。
和她方才说的那话倒是异曲同工之妙。
往桌上看去,季无虞新搓的汤圆总算有个汤圆样了,丘独苏嘴微微勾了一下。
确实随我。
然后出声道,“要不一起吧。”
温眠眠和季无虞一同抬头,怕不是心里都觉得这位扶先生转变也忒快了。
温玦看丘独苏这眼神只知道再呆下去怕不是要出事,也不管什么礼仪规矩了,直接强硬地勾住丘独苏的手拽到偏厅去。
…………
“你疯了?”
温玦面上是少有的生气。
丘独苏本被季无虞软下来的心,此刻被温玦这一句给扰得更乱了。
“说都说了,谈何疯不疯?”
温玦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给惊到了,斥道:“丘独苏,你不知道你是来郅都干嘛的吗?你现在去和无虞扯这些,她若是认出你了怎么办?”
“温美缺,你还知道我是来郅都干甚?”丘独苏冷笑一声,说道,“那你缘何把她扯进来?”
“我没把她扯进来?”
“下个月省试,她是不是要来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还说没把她扯进来!”
丘独苏说完一拍桌子,连正厅的三人都给听见了。
“他们俩是在……吵架?”
温眠眠小声问了一句。
季无虞“哼”了一声,说道:“温先生脾气向来平和,从不会拍桌叫板,这一听就是那位扶先生干出来的。”
蔡知微连忙劝道:
“无虞,不可无礼。”
季无虞乖巧地点点头,温眠眠打趣道:“季姐姐还在气头上呢,那人说话也忒不好听了。”
季无虞觉得她说的话有些怪,顺着自己心中疑问说道:“嗯?他以前不这般么?”
“以前?”温眠眠皱了皱眉,说道,“扶先生来咱们家少的很,我这还算是第一次见着呢!”
第一次……
可扶子胥不是说和温玦是旧时之交吗,既是故友,为何和温眠眠是第一次见?
蔡知微像是知道什么似的,说道:“扶先生是最不喜规矩之人,来去如风,甚少上府,就算有也就是在书房小坐。”
“这就奇了怪了,一个如闲云野鹤之人,却困在这全天下最大的樊笼里。”季无虞说罢嗤笑一声,想起那日廷筵,又补充了一句,“还是自己跳进来的?”
蔡知微尴尬一笑,“或是心境不同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