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马球比赛的变故已过去一年,陆纯今年几乎没在建业露过脸,他以为这事已经被大家遗忘了,不曾想到会连累妹妹失了好友。
他自责道:“明日我去叔重府上赔礼道歉去。”
闻言,陆婠忙道:“阿兄不必如此,你和朱郎君是挚友,不能因为我伤了情分,再者,张兴腿伤难愈与你何干。”
陆萸在一旁也忙附和:“阿姊说的没错,你若去道歉,和你无干之事全赖你头上了,琳姐姐自己是非不分,阿姊不和她来往也不是坏事。”
她前世见识过太多闺蜜因为男人翻脸的桥段,有些女生恋爱脑起来六亲不认,更别提只是个朋友。
陆婠也点点头:“阿萸所言极是,我的好友不差她一人。”
陆纯听了,便也作罢,于是向两位妹妹说起了洛阳之行。
他从华亭带着葛医仙制的佛珠手串快马加鞭赶到洛阳白马寺时,曹壬早已成为佛门正式弟子。
四月初八是佛诞日,白马寺有“浴佛节”活动,于是陆纯在洛阳多逗留了一些日子,和兄长一起参加完“浴佛节”才回荆州。
白马寺住持净觉非常欣赏曹壬,剃度礼成后直接收他为亲传弟子,“浴佛节”盛典时甚至亲自带着他出席重要场合。
而曹壬也没有让净觉失望,佛诞日有全国各地僧人聚集白马寺辩经论佛的惯例,曹壬在今年这次盛会上大发异彩,辩赢了其他各佛寺的辩经高僧。
曹壬一战成名,一时间成了洛阳都城的热门话题。
他放弃太子之争,不爱虚名入了佛门已被太多人赞其品质高洁,如今才入了佛门就取得如此成绩,都言他修成得道高僧指日可待。
自此,住持净觉大凡外出论经传扬佛法都要带上他,洛阳世家有很多人信佛,在今年“浴佛节”之前,净觉是世家常客,如今多了个曹壬。
曹壬未入佛门时,常年避居南安王府小院,不与外人有过多往来,与后世社恐无异。
如今入了佛门,本是清净之地,他反而不得不出入各世家府邸,陆萸听起来只觉得唏嘘。
也不知道他适应了没有,不过想到有住持跟着,想来也不会有人为难他。
陆萸问陆纯:“那佛珠,他戴手上了吗?”
这是她最关心的,别花费那么多心思最后被他束之高阁,那她肯定要亲自去白马寺让他戴上。
陆纯回道:“才送出那日就已经戴上了,佛珠绕他的手腕刚好两圈。”
听此言,陆萸这才放心下来。
陆纯接着道:“直至看过他在佛诞日的精彩辩论,我才理解你的决定。”
那样的少年,真不该让残忍的真相摧毁他一直追寻的梦想。
提起这个,大家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个毒手串,以及波涛暗涌的南安王府。
一时间,兄妹三人皆沉默不语,即便是那样糟心的王府,陆婠依然不得不嫁进去。
这一刻,陆萸心中反而期盼着曹善能被立为太子,那样就可以和南安王府脱离了。
陆纯却有别的想法,南安王府,也就听起来好听而已,整个王府值钱的也只有姓氏。
大魏的其他藩王都是手握私兵,为大魏拱卫着江山,而南安王自封王至今,从未得过兵权,这也是他能离开封地到建业开府的原因。
一个无权无势徒有虚名的藩王,没人在意他住哪里,更没有几个世家把他们当回事。
倘若有一日南安王府不识好歹,他不建议做一回恶人,主动替妹妹把亲事退了,反正陆氏背后有兵马,谅南安王府不也不敢吭声。
陆纯又说了一些长兄陆弘在洛阳的情况,还有他去荆州后的种种才离开芝兰院。
离开前,他对陆萸道:“君期已经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