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严实实,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,他不清楚,只看到人群忽然又动了起来,分开一条道来。
他艰难地挤过去,正好看见了许妙愉和景珩挨在一起走了出去,气氛有些压抑。
怎么回事?
正待询问,脖子一紧,一双大手拽住了他后颈的衣物,将他拖到了旁边。
沐彦转身一看,竟然是面色沉重的徐庆,发火的言辞又咽了回去,没好气地问:“伯父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徐庆放开他,“你说岳州告急,却不催我前去增援,反而花费这么多时间来见他们,莫不是和他们串通一气,有什么阴谋?”
沐彦思忖着,他到底知不知道景珩的身份呢,这其中的差别可决定了自己的回答。
略一迟疑,沐彦决定照实说:“伯父,我们明人不说暗话,按照我出巴陵城时城中的情况,最长不过两天,最短不过几个时辰,巴陵城就会被攻破。几位兄长叫我走这一趟,分明是让我出来避祸,本就没指望我能搬回去救兵。此番有别的路摆在面前,我可不是我爹那个直肠子,或许这才是转机呢?”
看来,他也有了选择。
徐庆闭眼长叹,复又睁开双眼,目光如箭盯着他,“攻克巴陵的是何人?”
都知道岳州易守难攻,猝不及防叫人攻克了,实在令人惊讶,更惊讶的是,这期间他们未收到某一方军队调动的消息。
卢啸云还在攻打江州,他多次攻打岳州不克,应当不会贸然分兵岳州,如此一来,那就只能是——
“我也不知,不过他曾暗示我,此事与他有关,”沐彦对着景珩和许妙愉离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。
岳州有三险,有人却能绕过三险连克城池。
徐庆许久不言,沐彦催促道:“伯父,当断则断,再拖下去,恐怕两头落不着好。”
这倒是肺腑之言,徐庆摆了摆手,“容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他命人远远地跟着离去的两人,带兵回了不远处的军营之中,沐彦原想去追两人,也被他强行带了回去。
刚回营帐中坐下没多久,接连有人前来见他,都是曾经随他跟着许熠作战的将领,他们在此停留,用的理由就是寻找许妙愉,如今人自己出现了,却又任其离开,不明所以的人不知凡几。
徐庆一概不见,自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叫来自己的谋士询问。
谋士面露难色。
徐庆皱眉道:“有什么话不能直说。”
谋士道:“无论大人之后的的选择是什么,请大人应允,今日之言,仅您和我二人知道,大人若不答应,属下不敢多言。”
“这有何难。”
得了承诺,谋士正色道:“大人所虑,表面上看是该如何处置景珩和许小姐,但究其根本,是在如今混乱的局面下如何选择的问题。朝廷无道,以至民怨四起,然而大人毕竟是大夏臣子,依属下所见,若要成全臣子气节,宜立即抓捕二人,押往长安,朝廷必有重赏,大人亦可平步青云。”
徐庆为难道:“她毕竟是将军唯一的女儿,我实在不忍——”
谋士察言观色,垂首又道:“大人说的是,许将军一生鞠躬尽瘁,忠心耿耿,死后反被污蔑,若连家人也落得如此下场,实在令人心寒。况且恕属下直言,许将军尚且落得如此下场,大人若成了事,又岂能不被忌惮?”
徐庆神色莫测,不动声色道:“照你所说,我该放他们走,做个顺水人情了?”
从他的言语中,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,谋士心思急转,静了片刻,沉声道:“此乃上策,若他们所言非虚,岳州陷落之后,江州鄂州都将不保,下一步,便是荆州,大人宜早作打算。”
徐庆点了点头,“我们在鄂州停留过久,岳州江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