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画,但在不得不画的情况下,拥有一个令人舒适的环境,还是挺让人高兴的。崔令宜对卫云章这个便宜郎君愈发满意,瞧着这个小厮也甚是顺眼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的名叫瑞白,从小跟在郎君身边伺候的。”
“你可知郎君他这一趟出去,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”
瑞白为难道:“小的不知。”他以为崔令宜是新婚之夜独守空房,心里难受,便安慰道,“夫人宽心,郎君他并不是故意不管夫人的,只要前朝事一了,他必是要回来陪夫人的。”
崔令宜道:“你误会了,我并没有怪他。我只是想着,他劳累了一天,这一趟出去恐怕又是一夜不能睡,我在家中待着倒也没什么,只是担心他的身子。”
瑞白大为感动:“夫人放心,我们郎君身体还是很好的!而且官舍内有休息的地方,郎君他不会饿着冻着的!”
崔令宜:“你先去忙吧,我一个人再看看。”
“好,夫人有什么事,再喊小的便是。”瑞白行了一礼,躬身退出去了。
他人一出去,崔令宜便火速开始检查画室里的东西。柜子是新打的,没有可疑的夹层,桌子也是实心的,没有特殊的机关,墙壁、地面,也都正常,没有什么隐蔽的暗道。
她略略放了心,而后便摸着下巴沉思起来。
这嫁进卫家,最大的不方便,就是很多东西都得用卫家的,而且还不好更换。不像她在崔家时,她在床底下嵌个暗格,在妆台里安个机关,都没人会注意到。如今她和卫云章同住一屋,同睡一床,夫妻间很难有什么秘密,就算夫妻暂时见不着面,那也有卫家那么多仆人在旁边看着呢,做事颇受拘束。
不过,她也不是全无准备。眼下最重要的事情,就是当好卫家的媳妇,获得全府上下所有人的信任。等新鲜劲过了,大家都不再关注她了,自然就是她该大展拳脚的时候了。
正思忖着,碧螺来报,说房里收拾完了。
卧室里所有颜色鲜艳的摆设全部被换掉了,崔令宜抱着天青色的被子坐在床上,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。
“这家大业大,府里下人多就是好,干起活来也快得很。”玉钟小声道,“奴婢特意替夫人看过了,郎君身边没有贴身的丫鬟,那些打杂的丫鬟看上去也都挺老实本分的,没哪个妖妖艳艳不着腔调。”
崔令宜:“……谁让你看这个了?”
玉钟:“那奴婢可不得看着嘛。都说这卫家是钟鸣鼎食、世代簪缨之家,这样的家里,最容易出刁奴,夫人脾气好,但奴婢可不能惯着他们。”
碧螺道:“不过奴婢听说,之前郎君一个人住的时候,嫌人多麻烦,本没有这么多人,那几个丫鬟是郎君与夫人定亲后,才安排过来的。夫人放心好了。”
崔令宜微微一笑:“我没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玉钟嘻嘻道:“看来郎君虽走得急,但把夫人的心给留住了呀!”
崔令宜作势要打她:“睡你的觉去吧!”
玉钟和碧螺总算是退下了,走之前,还帮崔令宜熄了灯。
崔令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,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然后开始滚来滚去。
虽然今夜由于突发情况,没能和她的好郎君来一场深入交流,但问题不大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这床这么大,被褥又如此丝滑,她一个人睡,简直不要太爽。
劳累了一天,崔令宜美美地睡了过去。
一夜好眠。
第二天,崔令宜准时准点地醒了过来。
多年训练,令她保持了极其规律的生活作息,碧螺和玉钟也早已习惯了她这一点,根本不用叫她起床,直接端来洗漱用具便是。
按照规矩,今晨她该给公婆敬茶,但公公不在家,她只能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