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免就要拿二人在一起比较了。
秦王好大喜功,急功近利,虽勇猛,但却缺了点顾全大局的谋略。而太子,英武不输秦王,又有谋略的战术。一相比较下来,但凡懂些军法和排兵布阵的人,自然都是心属于太子的。
于是,大家这才都想起来,当年太子还为魏公世子时,可是辅助魏公为开国创立新的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的。只是后来太子做了储君,不能再轻易领兵上战场,这才没有机会再建功立业。
但在文治这方面,太子却是做得极好。
多年来勤政勉学,事事处理周到妥当,凡是经他手的政务,从不曾出过错。
太子终究是储君,秦王他只是亲王。秦王功再高,但太子有功无错,秦王也是不能越过太子去的。这场马球赛,不仅让许多人见识到了太子的风采,更是让一些原本糊涂的臣子明白了一个道理。君就是君,臣就是臣,若臣有不臣之心,那便就是天下大祸。太子心中有数,秦王府不能输得太难看,所以,最终是东宫这边以一旗之胜战胜了秦王府。
秦王竭尽全力,但最终还是输了一旗,虽然心有不甘,但他还是愿赌服输的。
下了马朝太子齐王走过来时,秦王笑着朝太子抱手作了一揖后,才说:“许久没和兄长一起打马球了,今日真是痛快。日后若再约,还望兄长不要拒绝的好。”太子点了点头,自然也夸了秦王几句。
本来如果太子不上场,就是秦王齐王各自领队的。如今有太子在,齐王领不了一支队伍不说,他还在二位兄长的联合打压下,更显得他球技不精。
这会儿正不高兴呢。
“二位兄长能不能实诚点?别再谦虚来谦虚去了行不行?"齐王老大不高兴,“阿爹阿娘还坐上面看着呢,你们能不能顾及点我的颜面。”
齐王一通半真半假的控诉,倒是说的太子秦王都乐了。见太子秦王皆笑起来,跟在身后的一群世家子弟也高兴的跟着笑。
太子和齐王更亲近一些,伸手过去拍了拍齐王肩膀说:“你还小,等你有兄长这么大时,指定要比兄长厉害。”齐王当然没把太子这话当真,不过,听了太子这样的夸赞,齐王心里多少是高兴的。
郑四娘这会儿注意力却不在这场比赛的输赢上,她一直望着自己三兄。一旦逮着点机会,郑四势必是要和徐杏聊几句自己这位兄长的。
“我三兄平时瞧着斯斯文文的,以前也从没觉得他马背上功夫好啊。今天他这身手,倒是令我另眼相看。”徐杏因这会儿心思还在别的上,也没深想郑四话中深意。所以,郑四说什么,她都是客气又颇敷衍的点点头。圣人许了彩头,是一块鸡血石。如今太子赢了,自然是得到了这个彩头。
圣人对太子能赢得这场比赛还是很高兴的,毕竞太子是储君,若威信和风头一直被秦王压着,对朝堂、对天下百姓不好,对他们兄弟二人也不好。
如今太子赢了秦王,不但敲打了秦王,也是给朝中那些臣子敲了警钟。
但圣人高兴,一旁的皇后见次子竭尽全力却还是输了,心里多少有些心疼。皇后倒不是不喜欢长子,只是更在意次子罢了。
这会儿见圣人高兴的笑得嘴都合不拢,皇后侧头淡瞥了他一眼,开口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。
“瞧你笑的,怕是这一整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。“皇后多少为次子抱不平,“二郎连年南征北战,劳苦功高,替朝廷收复了那么多失地,立了那么多功,也没见你这样笑过啊。”
圣人知道皇后心里在想什么,他不与她计较,只是说:“今儿不是高兴吗?你瞧那些臣子,瞧他们笑的。“圣人边说边抬手朝几处臣子聚集得最多的地方指了指,又道,“都说家和万事兴,如今几个儿子能这般和睦相处,乃是你我的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