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多前开始说……”男子姓邱名方天,兰塬人士,世代居住在兰塬与南挑交界处。他家中有妻有女,良田几亩,生活安居乐业。在邱方天小的时候,因边境不稳,常有南挑士兵作乱,生活时有动荡。但自从十年前广阑王接手兰塬,数次出兵震慑南挑后,生活便一天比一天平稳。
本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永久持续,未料三年前,官府强令他们搬出村庄,去别处寻觅住所。顺从者可得寥寥钱财,不顺从者则直接被赶出家园,流落街头。
“我想过去官府告状,可一到城门口,便有人将我们拦下,不许我们扰乱城中安宁。"邱方天恨道:“后来我又将希望寄托在广阑王的身上,他英勇威武,能平定南境,自然也能整顿官府的乌烟瘴气。然而当我打探到他得力属下的行踪,冒死送上诉状时,那人却将状纸撕毁,还将我打了一顿,丢进暗牢关押了一个月。”
“那人姓甚名谁?”
“傅迎呈!"邱方天咬牙切齿地道:“他是广阑王面前的第一红人,却对我们的冤屈视而不见。后来我想明白了,此事或许根本便是由上至下,他们全是一丘之貉!”
“后来呢,你们又怎会被赶到山中?”
“我被放出来后,带着妻女游荡在城外的乡镇中,其间遇到许多跟我们经历相似之人。我们本打算联合起来,去外地拆穿兰塬官府的真面目,奈何次次都被捉回,更有甚者直接丧命。越到后面,我们也越失去信心,只求口饱饭能填肚。直到十个月前,官府忽然将我们所有人都聚集到一处,连夜赶到荒山,并立刀恐吓,若敢返回城镇,便将我们就地斩杀。”
十个月前,正是迟卫被杀,父皇派左都御史前往兰塬探查之时。想也知道,是有人向兰塬通风报信,广阑王便煞费心机,为京城塑造一片繁荣平和的假象。
好个城府深沉的广阑王!
裴长旭问:“你可知你们的房屋田地被征用后作何用处?”邱方天摇头,“我们离开后,村庄便有许多官兵日夜把守,不许旁人靠近半步。”
看来村庄背后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裴长旭问清他们居住的村庄和地址,又打探了其他细节,等结束谈话,天色已漆黑一团。
泰酉煎好药,喂众人喝下后,不多时便见她们精神好转,悠悠醒来。邱方天喜极而泣,对裴长旭千恩万谢,更亲自护送他们下山。抵达平地后,裴长旭望向隐在黑暗中的深山,问道:“邱兄以为,你们还会在此生活多长时间?”
邱方天悲哀地道:“谁知道呢?兴许是三年,五年,十年。又兴许我们熬不到那时,便会成为滋养这座深山的肥料。”“我却有不同见解。”
“不知公子有何见解?”
“三个月。“裴长旭道:“三个月后,你们便能走出深山,重新回归家园。”
他嗓音低沉,笃定万分,直击邱方天的内心。邱方天再度认真打量对方,只觉得这位公子犹如天人尊贵,一言一行,重如千钧。
“敢问公子,究竞是何方神圣?”
“你我同是大周子民,为大周而生,也当为大周殚精竭虑。你且安心,最迟三个月,我会派人将你们全部接回。”裴长旭离开后,邱方天在原地站了许久。冷光灌得他面庞麻木,胸腔内却似有岩浆在翻滚。
忽又泪如雨下。
他们终于等到了吗?等到了能解救他们,甚至解救整个兰塬的人…大
裴长旭回到今晚过夜的地方,只见空地上生着火堆照明,帐篷也已经搭建完成。
“她人呢?“裴长旭问罗夙。
罗夙知晓他问的是谁,顿道:“阿满姑娘与二少爷在帐篷里说话。”裴长旭问:“只有他们两个人?”
罗夙点头,“嗯,只有他们两人。”
裴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