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满姐姐,糖吃多了坏牙。”
薛满露齿一笑,“你瞧,我牙好得很。”
她仍是放下糖,学着妇人那般,拿出扇子替许清桉打扇,只她娇贵得很,摇了几下便揉起腕子。“阿满姐姐,我来打扇就好。"俊生接过扇子,本想替主子打扇,想到昨晚的画面,又将风对准薛满。再仔细观察主子的神色,嘿,没有冷脸,证明他做对了。他扇得愈加卖力,边与薛满说笑,未注意一道炙热的目光正锁着薛满。
目光的主人是锦衣青年,他听薛满喊出第一声“少爷”后,神情便复杂多变。从前亦有人伴他左右,成日少爷前、少爷后地喊,但往后再也不会有了。
思及此,他心绪激荡,掩唇开始剧烈地咳嗽。妇人关切地上前,反被他一把推开,“托您的福,我如今好得不能再好。”
妇人身躯一震,终是说不出任何话,疾步走到角落,扶着破旧斑驳的柱子,双肩轻轻耸动。
窗外风雨咆哮,树影幢幢,枝叶飘零,好似妇人的心,几乎要溺毙在这无边黑夜。
“夫人。"耳畔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,“您要吃松子糖吗?糖很甜哦。”
妇人侧首,见少女亭亭玉立,笑如春风。
“要,多谢姑娘的好意。"妇人心中一暖,抹去眼角泪渍,顺势与她聊起天。
“姑娘从哪里来?”
“我们从晏州来。”
“要去往哪里呢?”
“我们要去衡州。”
“衡州?“妇人笑道:“真巧,我们也是去衡州。”“你们是衡州人吗?”
“没错,你们呢?”
薛满无比顺口地道:“我们是京城人士。”“难怪。”
“难怪什么?”
妇人赞道:“生于天子脚下,难怪诸位一身大家风范。”
薛满道:“那是,我家少爷满腹经纶,将来可是做大事的料。”
“呃。“妇人顿了顿,“恕我冒昧相问,姑娘只是个婢女吗?”
薛满道:“是啊,一名忠诚机敏、吃苦耐劳的婢女。”她眼里亮晶晶的,不见自卑倒满是自豪,令妇人哑然失笑。真是位美丽善良的姑娘,这般落落大方的性子,说是名门千金也不为过。
有此婢女,足以证明她家少爷绝非泛泛之辈。妇人望向从进门起便沉默寡言的俊美青年,难免生出结交的心思,“你们此番去衡州,是为探亲还是游玩?”薛满道:“我们是去游玩。”
“衡州离这还有约两天的路程,若你们不嫌弃的话,可跟我们一同上路。“妇人道:“待到衡州,我也能尽地主之谊,领你们四处游玩。”
薛满摆摆手,“无须劳烦夫人,我家少爷已有出行安排。”
“是吗?“妇人略有惋惜,复又提议:“那等你们空闲了,不妨到我家做客。我儿亦是读书人,与你家少爷年纪相仿,兴许能成为好朋友。”
衡州人真热情好客!
薛满欣然应允,横竖萍水相逢,今后能否再见面都是另说。
她们相聊甚欢,锦衣男子与许清桉亦在打量对方。“兄台是读书人?"锦衣男子率先开口。
许清桉回:“是。”
“平日喜读哪些书?”
“四书五经,诸子百家,均有浏览。”
“可考取过功名?”
“时运不济,暂未榜上有名。”许清桉反问:“你呢?”锦衣男子一脸怅惘,“有是有,去年考上了秀才,止步于此也算圆满。”
“为何是止步?"许清桉道:“纵使会试失意,大不了再多考几次。”
“于你而言是轻巧。"锦衣男子咳嗽几声,自嘲道:“于我而言,弱不胜衣,怎有资格谈雄心壮志。”许清桉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