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身,他的视野骤明骤暗,好像听到了些什么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不停地闪烁、闪烁。
于是他想强撑着眩晕转身回家,却只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耳边、替他捂住了所有外界带来的声音——
“没事的。”
时砚景指尖发麻,怔然抬头。
只看见眼前人将双手覆盖在自己耳朵上,看出了人状态不对劲的阮唐脸上满是担忧,却认真又坚定地安抚着:
“所有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,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讨厌你,但我的直觉告诉我,一定都是他的错。”
“所以,不要自责呀,哥哥——你没有做错什么,反而一直都在保护我,我都明白的。”
时砚景静静地看着阮唐的口型,她字字句句都温沉,如碧山、炖化着他肋骨下枯暗的悬冰。
耳鸣声好像渐渐消散,连电流声也弱,时砚景只听见自己剧烈的、无法抑制的心跳声。
血液回流击撞,好似成瘾般放大到所有的感官,怦怦、怦怦地跳动。
后来阮唐好像还有再说些什么,可他已经看不清、也听不见了,只听见自己的理智搬开重重混沌、响起的那冰冷话语:
时砚景,你完了。
你于深海看见黎明的曙光,本该将孑然从初始站维持到人生终点站的旅程从今多了一道影,她垂怜你、让活着不再成为苦痛,让你得以喘息、得以凝望,得以在光中幻想——
并且不再满足于“渴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