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知道齐家那边的情况,更知道如果齐棹真的是个beta,他一定会被淘汰。
所以那时祁危就想,他是不是可以把齐棹带走,是不是找一个偏僻小城,和齐棹一块儿安稳度日
他甚至做了这样的准备,哪怕他在做这样的准备时,心里很清楚,如果齐棹会跟他走,那就不是齐棹了,他也还是忍不住去赌一点点可能性。
只有在那种时候,祁危才会希望自己不是那么了解齐棹。齐棹倏地一停,攥着毛巾的手又紧了几分。本来被拧出了不少水的毛巾又渗出水,顺着他的手指缝滴在水池里,发出几下细微的滴答声。
祁危...果然知道他的回避。
也是,他每次都躲得这么明显,alpha又怎么会没有觉察。齐棹低下眼,将脸埋入毛巾里,也因此掩住了自己那一瞬的慌乱。他并不喜欢剖心的感觉,尤其不是他自己去剖开。所以每一次他的老师和他谈及他的话题时,齐棹都会去躲避。次数多了,他的老师也就没有再与他多聊,
只是意味不明地点过他一句:
齐,
你这样,其实最累的是你自己,而不是你身边的朋友或是亲人,你把你自己困住了。
齐棹对于此话,还是没有任何回应,甚至是本能地避开了。而现在,面对他的躲避,祁危到底还是没忍住,伸手揽住了他的腰,将人抓在了手中。
齐棹抬眼,带着些湿润的脸转向祁危,那双漂亮的眼睛漆黑又清澈透亮,好像珠宝一样,在光下去看,没有一丝杂质。祁危喉结滚了滚,易感期使得他太多的情绪被放大,他其实不介意
齐棹回避他的亲密,他在意的只是齐棹是否愿意停靠在他身侧。可是齐棹微扬着脑袋看着他,在动了动唇后,突然很轻地说了句:"对不起。
他嗓音有几分干涩,听得祁危无端呼吸一窒,扣在齐棹腰上的手也紧了几分,原本平和甚至带着点餍足的神态都在那一刹那变了天:“阿棹。
他压抑着自己的信息素,才没有当场失控,但那些肆虐的信息素已经恨不得化作实质性的锁链纠缠上齐棹,将人捆绑在他的身边,永远不能分开。
祁危半低着眼,直直地盯着齐棹,声音虽然听上去好像还和寻常没有什么区别,
,依旧是那样和和气
气气的姿态,但敏锐一点的人就能够感觉
到其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:“你刚才才说过.....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意识到alpha误会了什么,齐棹那复杂积压着的心绪都消散了些,变为了好笑无奈,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酸?:“我跟你道歉,是因为我觉得
我跟你签的合同明明是那样的,但我却做得不好。一点的肢体接触,
在齐棹看来,那份合同就是一份恋人合同,就算他不能接受再亲密也不应该和祁危在平时显得疏
远
客
气,就连偶尔开开
玩笑,也不是那种亲密的感觉,反而更像就是因为不熟,所以才会时不时地要刻意来几句玩笑话缓解。
齐棹很清楚自己一直在绷着,没有完全放松下来。他本来想等祁危结束易感期时,再试着努力和祁危谈一谈,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,就没忍住.....总不能是alpha的易感期还会影响到他一个beta的情绪吧?
而且其实除却这个原因跟祁危道歉外,更重要的是.....“我应该在签合同之前就告诉你的。”
只是那个时候,齐棹根本就没有去面对这件事,也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这个问题。
他一直没有谈过恋爱,不全是因为没有心动过,也是因为他本能地在排斥。
从排斥开始,就永远都不会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