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,她便已经知道了。
她曾偷偷蜷缩在角落里哭过,也偷偷濒临绝望过,本以为再碰到时,她早已能做到平静如水。
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那可是她最信任的兄长……
明明当初,在哪个满是豺狼虎豹的天外天,人人都想要他们性命。
每每遇险,兄长总是义无反顾,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,也要护她周全。
说到底。
是她亲手敲响了母族月家的门,是她将兄长亲手推入了权利的斗争当中。
是她天真。
也是她活该。
沈涟漪鄙夷地轻“呵”一声,眸中的泪珠却如断了弦般,啪嗒啪嗒往外落。
她不服气地擦拭掉那一抹泪。
他们还当真是打着一手的好算盘。
杀了她,然后用人顶替她的身份,这样子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操纵这个冒牌货,也无一人能发现异常。
而如今天主的秘密,便再也没有人能知晓。
可她又怎会害她的兄长……
陆无双注意到沈涟漪的不对劲,自责地觉得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太凶了。
他愣愣地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,递了过去,小心翼翼道:“你……擦擦,小爷我也没说什么重话,你怎么就哭鼻子了。”
“我无事。”
沈涟漪不肯承认,也没有接过帕子,直接用袖口揉向眼睛,眼睛却越揉越红。
陆无双只得讪讪地收回手。
仍是不知所措。
很快,洛家雅间传来动静。
云泠戴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出现在众人眼前,瘦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倒了,露出的肌肤透出病态般的白,配上银色的头发恍若妖异的鬼魅。
她眼中点缀着柔和的笑意,和风细雨地开口道:“众人不必多礼,本宫来此之事并不想声张。”
如此病美人,娴静如花照水,行动同风扶柳。身份尊崇却又不自视甚高,轻而易举地便俘获了在场男子的保护欲。
讨伐声更是愈演愈烈。
洛为霞见此情形,声声追责,语气还带着几缕对自家弟弟的无可奈何,“帝姬尊驾,岂容不敬。陆无双,她曾还是你的表嫂,你便这般让你带来的侍女顶撞吗。”
字字句句,言真意切,仿佛真的是在为帝姬打抱不平。
侍女?
简单两个字,一下子便将她一个正经姑娘贬低成服侍的奴仆,地位悬殊,便是给了他人辱骂她的底气。
更何况,在场竞价之人,那个背后没有点势力的。
此言一出,在场之人便没了顾忌,纷纷扬言要让她出来同天外天的帝姬下跪赔礼。更有甚者,喝昏头了酒,直接大放厥词,要取她性命以儆效尤。
就在喧闹声愈演愈烈时。
那台上的主事却突然扬声道:“五生堂内,哪里有什么帝姬,在场所有人都是来此竞宝的贵人。”
主事的蓦然看向洛家雅间。
“价高者得,这是五生堂自设堂以来,从未变过的规矩。帝姬,洛大姑娘,你们这是要坏我五生堂的规矩吗?”
五生堂内,众生平等。
这是自设堂以来,便有的规矩。
洛为霞怔主,面露难堪,佯笑道:“主事您这就言重了,小女同帝姬绝无此意。”
沈涟漪倒是没有想到,五生堂会帮她说话。
虽说五生堂不属于九州任何势力,却也并不代表着他们不会给天主面子,毕竟那可是主宰这九州的帝王,谁人为了生存不会给一点薄面。
可他们偏偏不。
倒是格外地引人注目。
主事的这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