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忘怀那个时刻的绝望,所以即便殿下此刻在她面前剖出真心,她也无法再去信任他。
"所以你恨我。"云沂苦笑道。
"不,我不恨你。"禅真释然一笑,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,"我想放过我自己,放下前世的纠葛,今生还有很长,我想好好地过。"
“殿下,你也放过自己吧,难得重活一世,不要再沉湎于过去了。”良久,云沂才道:“我若放下,余生你是否会更开心一些?”“我不知道。”禅真摇摇头,“我只是.....想看到他醒来。
"
这答案再明显不过了。
云沂笑中带泪: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退后两步,拱手向她拜别:“云沂就此别过,请娘娘多保重。”说完他便转身,毫不拖泥带水地向门口走去,未再回头看她一眼。该放下了,他心中痛到已经有些麻木。她不爱他,再纠缠下去又能如何,难道再同前世一般看着她香消玉殒。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,至少今生该护着她平安喜乐,一世无忧。哪怕他只能远远看着。
到门口这一段路并不长,只有十几步,然而云沂却感觉漫长得像经历了整整一世,无数回忆在他脑海中走马闪过,最终定格在了他们初见的那一面。她怀抱琵琶,盈盈向他拜下,娇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。“奴婢拜见殿下......
摇曳的烛火下,她的面庞如珍珠一般莹润,让本来无甚兴致的他忽然动了意。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禅真目送他的背影远去,直到宫门再次合上,他也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。与晋王殿下之间的这段前世孽缘,终究是被她亲手斩断了。禅真擦干眼泪,收拾好心情,才重新回到内殿。
室内药香袅袅,男人依旧是毫无动静地躺在床上,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。她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,“殿下终于肯放手了,恭喜你如愿以偿。”禅真原来很喜欢被他宽厚的手掌握着,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,将自己整颗心都暖了起来。
“可是你什么时候醒?”禅真将他冰冷的手掌贴到耳边,希望能够让他再温热一些,“我与你还有一笔账要算,你不能就这么逃了。"
快醒过来吧,我和昭儿都很想你。
衣袖直往骨子里钻。
陈定尧睁开眼,大雪纷扬,入目所见白茫茫的一片,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寒气刺破这是何处?
即便冷静了下来,着目打量起周围的一切。
陈定尧忽然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出现于此地,脑海中一片空白,然而多年的历练让他立这是一座风格鲜明的江南小院,院墙边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树,枝干上积满了雪。这座庭院最初置办时应当是花了心思的,只是如今却似乎荒败了许久,地上乱糟糟堆满了不知从何处刮来的杂物,行走间稍不注意便会磕碰到。
残坠了下来,陷进了雪堆里。
屋檐下一只破了洞的大红灯笼在狂风中左摇右摆,在陈定尧走近时,终于承受不住摧或许是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,紧闭着的木门“吱呀"一声开了条缝,一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,稚嫩的脸上依稀得见将来的绝代风姿。
陈定尧停下脚步,一眼便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。
出脚想要将它捡回去。
"灯笼掉了。"女童犹豫地看了眼外面的大雪,终究是不舍得那只大红灯笼,试探的伸抖,心疼地抿起了唇,先一步上前将灯笼拾了起来。
陈定尧见她在这样的严寒中,身上却只着了一件破旧的单衣,冻的脸色青白瑟瑟发“给。”
问:“你是谁?
女童仰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,并没有立即将灯笼接过来,而是带着一丝防备地“朕...."陈定尧不知该如何解释,思虑片刻后道,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