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无须你谢我!我对你确有所求,但所求自始至终,不过一个国泰民安罢了。”
谢祯忽地脊梁骨一麻,国泰民安!纵然蒋星重不知他是皇帝,可自始至终,都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。她这个人,还有她的理想。
谢祯对蒋星重道:“你今日可以安排人去跟齐夫人说一声,若要告御状,明日早朝时敲登闻鼓最合适。我等下回去,便提前跟景宁帝通个气。”
蒋星重点头应下,而后对谢祯扬首笑道:“你把碗筷收拾了,我还有事给你说。”
谢祯依言应下,将二人吃完的空碗盘尽皆收回了食盒中,放在脚边。
假石面上再次空了出来,蒋星重便将身后的箱子搬了过来,放在了谢祯面前。
蒋星重单手盖在箱子上头,对谢祯道:“言公子,这里头是我能凑到的所有的钱,约莫值个一千两。”
谢祯闻言一愣,诧异看向蒋星重,神色间满是探问,他不知蒋星重要做什么。为什么忽然要给他钱?
蒋星重看他神色疑惑,冲他抿唇一笑,语气间也多了些充满理解的真挚,对他道:“我知道,你为成大业,付出了很多。既然日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你就不必在我面前强撑。”
听蒋星重这般说,谢祯还是不理解,可他又不敢多问,怕言多必失,叫她觉出不对来。只微微侧头,神色间疑惑更浓,以此表达探问。
蒋星重眼里多了些许伤感,跟着对他道:“我听长宇说了,你这些时日,常住在宫里。上次你关我那处宅子,也是久未有人打理的模样,长宇也已经告诉我,那宅子是你租的。”
蒋星重冲他一笑,笑意间充满安抚,继续对他道:“你中单破了舍不得换,宅子租期到了舍不得再租。我知道你这样的人不会缺钱,你这么做,是为了将钱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。”
谢祯闻言,神色间疑惑尽解,看着蒋星重唇边不由出现一丝笑意。她原是以为,自己现在很穷?所以帮他凑了笔钱?
这一刻,眼前的蒋星重,忽地变得分外可爱。叫谢祯忍不住想伸手去揉揉她的脑袋。
知他穷便给他凑钱,是她待人的诚挚之心。知他常住宫中,不生怀疑,反生帮助之意,是她完全的信任,是她分明聪明却心无算计的纯粹。
这样的蒋星重,如何能不可爱?
谢祯望着蒋星重出神,蒋星重却没有在意,只当他在认真听自己说,继续劝道:“可是言公子,我们所议之事,干系甚大。你不能在京中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如若没有落脚之地,清辉长宇他们住哪里?他们总不能跟你住在宫里,何况为你办事的人不止这些。”
谢祯听至此处,似是意识到什么,不由看了看蒋星重手下按着的箱子,探问道: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蒋星重抿唇含笑,重点一下头,道:“没错,这笔钱,是给你在京中买宅子的。”
“咚”一声轻响,谢祯只觉自己的心再次被蒋星重敲中。
他霎时愣在原处,不知所措。
蒋星重却笑得无比轻松畅快,有意叫谢祯对接受她这笔钱没有心理负担。她分外随性地对谢祯道:“你千万不要觉得你是男子,接受女子的赠予面子上过不去。你要是这样想,那就是瞧不起我!我现在是你的幕僚,日后更会是你的战友!我们在同一条战线上,我帮你想法子,就是在为我们的理想想法子。”
谢祯眼睛飞速眨了几下,忙道:“我没有瞧不起你,从来没有……”他说这句话时,语气格外的轻,语速也比往常抑扬顿挫的说话方式要快,似是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。
蒋星重闻言,满意地笑了。随后她便将自己手中的箱子,推到谢祯面前,随后从脖子上取下系了绳的钥匙,放在箱子上头。
做完这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