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明。庄中百姓,生计艰难,求告无门,绝望悲戚。”
蒋星重早已知晓此事,听罢并未有多少惊讶,下意识看向言公子,去观察他的反应。
言公子神色间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,只眉宇间稍有愠色,但他紧抿的双唇,微有些起伏的胸膛,彰显着其此刻内心的怒意滔滔。
言公子久未有言语,只连连点头,好半晌,方才一字一顿,徐徐道:“好,好,京畿重地,天子脚下,此等悖逆之徒,竟已是猖狂至此,大昭于他们而言,莫非已是后院私产,予取予求吗?”
话音落,言公子继续问道:“可有查清南部四十庄的庄主都是哪些人?”
傅清辉行礼道:“具已查明,南部四十庄,皆乃光禄寺卿胡坤,光禄寺少卿周怡平的家族私产。胡氏宗族占二十六庄,周氏宗族占十四庄。且此等腌臜事,已有多年,自此二人上任光禄寺卿与少卿之后,这类事情便已发生,愈演愈烈,此四十庄的百姓,已成胡氏周氏随意宰割的牛马。”
蒋星重听着傅清辉的回话,眉头不由逐渐紧蹙,也就是说,南部四十庄的佃户,不仅要给胡周两家交租子,还得被他们盘剥劳动的成果,蒋星重无法想象,这些年,这四十庄的百姓是如何过下去的。
且这还是顺天府南部,天子脚下!整个大昭,这等事不知还有多少,难怪前世,会有那么多的流寇,大昭国内会那般的乱。
思及至此,蒋星重不由痛惜闭目,下意识深吸一口气。心间对景宁帝的厌恶愈发深切,景宁帝啊景宁帝,你手下的官场,已烂成这等模样,你可知晓?
可厌恶归厌恶,蒋星重心间尚有理智,此时是景宁元年,景宁帝刚刚登基不久,如今官场这副德行,乃先帝一朝所留遗祸,先帝身子差,常缠绵于病榻,甚至未能留下子嗣,景宁帝乃先帝胞弟,兄终弟及。
可惜景宁帝并没有收拾这些遗祸的能力,若有,何来前世亡国之祸?
言公子闻言,向傅清辉问道:“另外两人去了何处?”
傅清辉回道:“我将他们二人留在了何青庄,看看夜里能不能带出几个佃户,好做人证。”
“好!”言公子闻言点头。
说罢,言公子转头看向蒋星重,对她道:“若非蒋姑娘心系百姓,今日偶遇,我恐怕很难得知此事,我替南部四十庄的百姓,谢过姑娘。”
蒋星重摆摆手,叹道:“不必谢我,你得能救得了这些百姓才好。此二人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妄为,背后怕是有更大的靠山。”
前世便是如此,此二人贪污的大把钱财,有六万两的巨款不知去向,连景宁帝都查不出来,足可见此人在朝中树大根深,景宁帝这个刚登基的少年皇帝,根本不是对手。
蒋星重冷哼一声,着实有些压抑不住心头的怒意,抱怨道:“这更大的靠山,手里的权力,可是庙堂之上的那位赋予的。想来是那位面前的红人,他闭目塞听,如何知晓百姓之苦?言公子若想与光禄寺博弈,怕是有些难。”
话音落,傅清辉与沈长宇皆看向蒋星重,神色间满是惊疑,仿佛格外震惊于蒋星重的言语。
言公子则望着蒋星重,眼底的困惑尽皆。
若说之前还有疑惑,但到了此时,他基本能确定,眼前这位蒋姑娘,确确实实是看不上他这个皇帝,甚至,格外厌恶。
念及此,言公子双唇微抿,眼底流出些许不服,他究竟做了什么,会让这位素未谋面的蒋姑娘如此嫌弃?
他看着蒋星重的眼睛,语气、神色皆格外认真,对她道:“姑娘放心,在下一定给南部四十庄的百姓一个交代!”
他说这番话时的语气,格外有分量,震得蒋星重下意识转头,看向言公子。四目相对的那一瞬,蒋星重瞥见他眼里坚如磐石的光芒,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