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走去。再次来到院中,沈长宇和穆芙皆朝她看来。沈长宇不由缓缓点了下头,似是对她这装扮很是满意。
穆芙未作任何表态,只对蒋星重道:“姑娘放心,任何人问起,你都在我的府上。我每隔七日,亦会将姑娘在府上的表现告知你的父亲,叫他安心。”蒋星重抱拳行礼道:“多谢穆尚宫。”
行礼罢,沈长宇便拉开了马车的车门,蒋星重坐上了马车。穆芙这才微微垂眸。也不知这位新帝,忽地来了什么兴致,安排个女子进宫做太监,还不叫表明他的身份。看不懂,她只管安心办差便是。马车从穆家后门驶出,蒋星重就这般在穆尚言府上来了个偷梁换柱。
清晨的街道上,此刻还很安静。蒋星重坐在马车里,只听得到车辙滚过青石板的声音。
她此刻只静静地坐着,什么也没有想,感受着周遭一切的流动和变化。前后两辈子,没有哪一刻,她像此刻般体会过如此想扎根于现实的满足与平静。马车不知走了多久,终于停了下来。
车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,沈长宇出现在蒋星重眼前。
沈长宇手中拿着一盏绘有瑞鹤的宫灯,对蒋星重道:“到了,下车吧。”
蒋星重点点头,拿着自己的小包袱走下车来。她四处看看,身后便是挂有东华门三个字匾额的东华门。宫门高大,门口护卫森严。东华门内,便是一处宽阔的四方庭院,中有溪流穿过,溪上建有小桥。
右侧有一处独立庭院,独立的围墙外兼独立的门,里头屋檐错落,巍峨森严。左侧又有一处独立的院子,同样只看得到排排屋舍。沈长宇指指右侧的独立庭院,对蒋星重道:“那扇门是文华门,里头设有文华殿、主敬殿以及传心殿。蒋星重闻言了然,问道:“文华殿大学士便是在那边当差?”
沈长宇点点头,道:“算是吧,但内阁大臣们,基本常在内阁大堂。内阁大堂设在西华门处。”
沈长宇又指一指左侧独立的庭院,对蒋星重道:“那便是东辑事厂,以后,你便在那边当差。如今东厂重建,里头主事的是王希音与孔瑞,二人尚未封官职,你尊唤一声公公便是。”蒋星重点头应下,沈长宇将手中绘有瑞鹤的宫灯递给蒋星重。随后又指一指正前方,正对着东华门的一扇门,对蒋星重道:“那便是协和门,日后你若有事找公子,便将此灯悬挂于协和门上便可。”蒋星重接过灯,再次点头应下。
沈长宇复又指向开在文华殿右侧的门,对蒋星重道:“那扇门唤作三座门,进了里头便是南三所。过了南三所,里头便是内宫。切记,你莫要入协和门与三座门,往后只在东华门处当差便好。这里公子安排好了,你可安心当差。可你若乱闯,被人识破你的身份,公子怕是保不住你。看着偌大的皇宫,蒋星重这才意识到,自己之前意欲刺杀景宁帝的计划,好像真的有点冒险。仅仅只是东华门,就如此之大,整个皇宫,那该有多大。别说刺杀景宁帝了,她怕是连路都找不对。蒋星重暗自咋舌,只得再次点头应下。
沈长宇对蒋星重道:“既如此,我这便告辞。公子已安排好一切,说你是刚从海子里选上来的小内臣,唤作蒋阿满,你自去东辑事厂报道即可。”蒋星重握紧手中的瑞鹤宫灯,深吸一口气,重点一下头,对沈长宇道:“好。”
许是有些紧张的缘故,再兼阿满二字过于熟悉,蒋星重并未留意,阿满二字,正是她的小字。
话音落,沈长宇朝蒋星重略一施礼,便转身离去。
偌大的东华门处,只剩下蒋星重一人,以及那些看起来不似真人的守卫。
蒋星重手提瑞鹤宫灯,肩上挂着自己的包袱,朝东辑事厂走去。
她一路上拱桥,过河,一盏茶的工夫,方才来到东辑事厂外。
门口没有守卫,蒋星重抬脚跨了进去,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