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前仔细辨认道:“还有曼陀罗和颠茄,都是致幻草药。产自西部和蜀中。在蜀地山林甚至还会被当作香料一一不过用量很浅。宣榕知道他对毒理颇有钻研,但仍旧觉得不对,问道:“那他周围侍奉的随从,还有他的家人,怎么没有症状?“这不正找原因么,稍等。”耶律尧放下香炉,不紧不慢地凑到再乐榻前,用手指试探着摩挲他头颅穴位,似乎发现了什么,微微一顿,又拽着里衣把他从床褥里提起来,指尖快速掠过冉乐的四肢关节和经脉
他字典里的“怜香惜玉”四个字都是对人下菜,更别提“尊老”二字了,宣榕看他动作快速但毫不轻柔,眼皮直跳:“你轻点,他年岁大了,经不起这样折腾。“他基本没救了,死了也是解脱。”耶律尧冷不丁道,但手上动作确实放轻些许,把昏睡不醒的冉乐放回床榻时,甚至还顺手把他盖了被子,方才转身道“鸠尾穴被人震过,这是发癫痴傻根源,很小切口,太医一般诊治不出。后面的香料只是维持这种状态罢了。宣榕微微一怔:“也就是说......冉大人不是因为感染风寒发疯,也不是因为公私事宜郁闷而癫狂,而是有人暗害他。耶律尧点头:“对。但最终目的是为了除掉冉乐,还是拉你下水,这点还不好说。
宣榕若有所思,忽然,她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前几目探望时,冉大人看到我情绪激动,指着我说有鬼,救命,这说明什么?耶律尧不假思索道:“发疯前的所看、所见、所思、所想,是最深刻的。极有可能他被人毁了穴位前,正在思索与你有关的事情,当然,更有可能是.....他顿了顿,宣榨接过话道:“凶手.....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,在他动手前,提过我?
耶律尧黑眸沉沉,在灯火微弱黯淡的室内,也显露出几分危险冷凝,他寒声道:“很有可能。而且结合那些反诗,他八成冲你来的。宣榕沉思道:“那这人肯定极为熟悉朝堂啊。否则不会选冉大人出手。论任职,冉乐在刑部扎根几十年;论资历,他也算历经两朝,说话做事都有一定分量;论这么个人跳出来支持我的可信度,也同样很育,我和冉大人虽然直接接触不多,但庭芝同他关系很不错,其父之前也在刑部为官的,和冉乐旧识。
耶律尧见她手握成拳,抵唇沉思,便随口问道:“要不要把他唤醒,问问情况?
宣榕失笑:“之前来探望他时,又不是没问过,没问出什么来。让老人家歇息吧。”又想到耶律尧那句“基本没救”,不由心底发涩,喃喃道:“若是冲我来的,再大人可是无妄之灾了。”也不一定。说不准就是想让冉乐抄家呢,别往自己身上扯因果。”耶律尧漫不经心笑了声,按住冉乐颈肩穴位,道,“还有,我说的问话,不是简单问话,而是用蛊控来问他,说不定有奇效。宣榕:“..
她向来温婉的声音里,难得多了几分严厉:“不行。温师叔说你现在病入膏肓,经脉淤堵,用一次得少活一年。怎么可能?若真如此,那他去年哪怕使上一回,就得一命呜呼。耶律尧道:“他胡说八道。只是不能连着用,怕自己会.....宣榕打断他:“耶律,你过来。
很严肃的神色。
她肃然端重时候,有种生人勿近的清冷疏离。再加上天横贵胄出身,从小一呼百应,这么不苟言笑冷淡看人时,威压十足。耶律尧顿住,还是收手,走了过去。听她正色问道:“你到底是不是来我齐看病的?"
”.....”耶律尧敛眸遮住眸中情绪,“是。
宣榕便道:“那请你遵守医嘱。
耶律尧道:“好。
宣榕终于温软了语气:“温师叔看着阴晴不定的,做事也稀奇古怪,但医术确实没得说,我小时候风寒也多亏他帮我吊命。他说最迟翻过年来,可以帮你拔出蛊虫,不过届时可能要回鬼谷操作。耶律尧缓缓点头:“.....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