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有系带,所以很容易就被他扯开。
罗纨之有些吃惊,抬手欲挡,还是没有快过谢三郎的手,本就被她滚得不干净了的白衣转眼被扔进泥里,而她的手腕则被谢昀轻轻握住。
刚在她抬手时谢昀注意到,她手上的伤远比脸上的严重多了。
从腕口到小臂,蹭破的皮上凝着暗红的血块,而周围的皮肤上都是青紫色的淤血,被周围完好的肌肤衬得这伤更加可怖。
见他一直盯着伤处,罗纨之扯了扯袖子挡住,随口道:“掉下来摔了一跤,好在不算高……”
小时候她也常摔伤,爬树、爬墙的时候会摔,练舞的时候也摔。
这没什么,而且她身体好,伤口恢复都很快,养十天半个月就好了。
只要没有伤筋动骨就是万幸,哪还能求一点伤都没有。
对于她的伤,谢昀沉眸不语。
不算高?
仙人崖足有三四层楼高,上面的风可以把一个单薄的孩子吹得摇摇欲坠。
光是听见她爬到上面,他的心已经被揪了起来。
更何况她是被人射落的。
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了?
他不好检查,甚至都不好在这里详问。
他转而问:“为什么要冒险爬上去?”
罗纨之仰起脸,认真道:“我在书上看过,高的地方声音才能够传得远,想来是没错,要不然三郎也听不见我的声音。”
仙人崖是这附近最高的地方,她当时一心想要提醒谢三郎,没有想到危险。
事后罗纨之心有余悸,但也认为自己相当幸运。
这要幸亏月娘教过她如何在空中借力,这是一种飞天舞派最常用的技法,听闻还有优秀的舞伎能够从四层楼高的地方,凭着一根绸带飞落,那身姿翩然,宛若天女降临。
罗纨之被箭雨所惊,自然是翩然不起来,但好歹没有让自己像个秤砣坠地,那才是要命的。
谢昀忽然又看见了什么,用另一只手拂过她掩在碎发后的颈部,罗纨之“嘶”得抽了口气。
突如其来的刺疼让她把眼睛都闭了起来。
谢昀一看便知。
利器的痕迹,是
箭伤。
寒冽的怒意拢上了他的眉心,但他没有在这个时候发作,而是用侍从递上来的外套盖住女郎的头,将她完全罩住。
罗纨之眼前一黑,那垂落的衣领甚至盖过了她的半张脸。
这是谢三郎的衣服?
有他身上的沉水香味……
罗纨之忍不住拉拢衣服,悄悄嗅了口,这个动作刚做完便察觉自己的不应当,她又懊恼不已。
谢昀的手横在她背上,似乎想将她往外面带,罗纨之忽然想起皇帝,“陛下呢?”
旁边的苍怀及时回道:“陛下昏过去了……我们会照看好他的。”
“昏过去了?”罗纨之想要回头,但是谢昀的手拦住了她。
“是的。”苍怀没有多说,只用余光瞥了下瘫倒在地的皇帝。
别看他眼睛闭得死死的,但是那眼珠子分明还在眼皮底下不安地转动。
皇帝胆小,生怕会被郎君迁怒,还想着装昏倒躲过去。
他倒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拆穿他。
“那……那些女郎……”
“交给苍怀。”谢昀不想让罗纨之继续待在这里,推着她的后背让她往前走。
丁老头以及手下还在挣扎,叫嚣。
“放了我们!你们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?”
“凭什么抓我们?!”
“那女郎是我主子看上的!——”
事到如今,他们还没有放弃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