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之感觉完全一致,虽然穿着笔直的正装,却透着一股慵懒的劲,恰如老枞八仙的温润,岁月更迭方能沉淀出其味。
梁宗怀不可置否地点点下巴,关注点又回到她湿腻的发梢上。
“今天愚人节吗?”他试探问道。
“……”林颐不回答。
岂料下秒又对上他审视的目光,她只好攥紧拳头垂眼看地,软话硬说:“既然恰好碰上了,那能不能麻烦你,帮我跟舅舅和舅妈讲一声……”
梁宗怀又向前一步,“讲什么?”
林颐慌乱的别开脸,支支吾吾寻借口:“说我今晚有事,就不过去吃饭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男人颇有种追根溯源的姿态,“补习班?还是跟朋友有约了?”
“都行。”林颐余光瞥见他似笑非笑的脸,“你随便帮我编个理由就好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不敢再看他,丢下这句之后,转身就往回跑。
谁知她还没走几步,就被男人捏住了肩,就像提起淘气猫狗,掌心的温热透过湿透的校服传了过来。
除此之外,还有炙热的痛感。她不由得“嘶”了声,连忙避开他的肢体接触。
梁宗怀的手停驻在半空,指尖是一闪而过的潮湿,他似乎也怎么用力吧?
探究目光从她乱糟糟的头发向下,一直到校服领口锁骨连肩那片,丝丝红肿占据了他的主要视线。
梁宗怀突然生出些烦躁之意。
林颐却欲盖弥彰地理了理衣领。
“今天你舅妈生日。”好在他并未提这茬,没什么情绪地说,“于私于礼,都该当面问候几句吧?”
“晚点我会跟她讲。”林颐站在原地。
梁宗怀冲着几米外的车,扬了扬下巴,“现在就可以。”
方才的窘迫被无奈代替,林颐望着他深邃的眉眼,琢磨着要不要扭头跑。
只怪他漆黑的瞳孔融入了夜色,仿佛已将她全部看穿的模样,指不定添油加醋的跟陈志锋和梁静贤说些什么。
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,似乎也不那么好说话。
林颐抿着唇看向他,叹了口气,只能慢慢朝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。
-
上车之前,林颐习惯性看了眼车牌号,余光在奢华而低调的车标上多停留了几秒。
梁宗怀启动车子的时候,小姑娘已经在老老实实的系安全带了,怀里还搂着那只鼓囊白饺子似的书包。
“不嫌沉?”他单手提过那只包,顺手搁到了后座,分量远比预估要重。
林颐侧头看了眼书包,微微颔首没有接他话。
对于她的冷淡和疏离,梁宗怀倒也不介意什么,只当是青春期少女的怕生和胆怯。
但也不得不暗暗猜测——少女藏起来的秘密。
傍晚六七点的街头人潮汹涌,难以扩建的老城区堵得不行,窜动的人头和车影像极了装满各类茶点的蒸笼,热腾腾的,郁闷而生。
前方车辆闪着通红的尾灯,与十字路口三十秒左右的红灯呼应着。
梁宗怀的手搭在方向盘上,对于堵车很是心平气和。隔了半秒,他冷不丁又问:“头发上弄的是什么?”
林颐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,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整张侧脸。
英挺的鼻梁占据了先天优势,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,会让人误以为他在笑,散漫松懈的同时而又不失风度。
“镁粉。”显然在明知故问,她知道瞒不过他。
“镁粉?”
“对,体操运动员防滑用的那种镁粉。”
红灯闪烁几秒,漫长车流继续前行,梁宗怀狐疑地看她一眼,“你在学校有练体操?”
“没有。”林颐肩颈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