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”知书听到动静,从外间走进来。
“做了个噩梦。”谢云槿坐起来,透透身上的热气。
他身上全是汗,头发汗湿了,一缕缕粘在脸上,被他随意薅到脑后,露出光洁脸庞。
柔和烛光下,白皙肌肤显出如玉般质地。
他们家世子,当真越来越好看了。
知书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:“怎么流了这么多汗?奴婢去叫水。”
春寒料峭,身上热度散去,谢云槿打了个哆嗦,默默裹紧被子。
泡完热水澡,身上爽利了,谢云槿躺到床上,后半夜一直没怎么睡,脑子里全是梁煊、冯星文和梦里的事。
梦里的一切,未来当真会发生吗?
谢云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笃定这一点。
他得弄清楚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翌日一早,谢云槿吩咐自己的贴身小厮观棋去查查冯星文。
然后收拾好自己,前往学宫。
太子已经到了。
这是太子在太学的最后一段时间,年满十八,太子便可进入朝堂,不需要再来学宫学习。
看到他眼下的青黑,梁煊眉眼微压:“阿槿昨日没休息好?”
“做了个不太好的梦,”谢云槿搓搓脸,让自己精神点,“不要紧。”
“渝州的事有新进度了,这几天,你要不要宿在东宫?早上也可以多睡会。”
谢云槿反应了一会,反应过来,梁煊是担心长宁侯一事的结果影响到他。
“我……”如果不是那些梦,谢云槿很乐意在东宫住一段时间。
以前每年冬天天气太冷的时候,谢云槿都会在东宫留宿。一来不用每天来回奔波,二来每天早上可以多睡会,对谢云槿来说,是个不小的诱惑。
“先别急着拒绝,阿槿。”
夫子进来,梁煊顺势收了话。
阿槿最近似乎有些疏远他。
梁煊皱眉,是因为长宁侯的事吗?
“云槿,云槿。”
迷迷糊糊中,谢云槿听到有人叫自己,睁开眼。
“承泽?”
谢云槿一动,身上披的衣服滑落,手比脑子快一步捞起衣服。
——是梁煊的披风。
“你怎么睡着了?夫子刚刚瞪了你好几眼。”
“太困了,”谢云槿不好意思揪住手上的披风,“我等下去和夫子道歉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去,等会一起出宫。”
两人住的地方相隔一条街,不算远,从宫里出去正好顺路。
谢云槿抱着披风站起来:“殿下呢?”
“上课到一半,被宫人叫走了,好像是有什么急事,这披风是殿下的吧?”
玄色披风,绣有银色龙形暗纹,一看就不是常人能用的。
他坐的位置靠后,谢云槿睡着后,顾承泽亲眼见着太子是怎么给人盖上披风的。
莫名想到圈地盘的猛兽,用沾染自己气味的物品,将所属之人圈起来,告诫他人,这是属于他的,不要妄想染指。
“嗯。”披风用料极好,摸在手里光滑厚实,谢云槿打算先把衣服还给梁煊。
“走,先去还披风,再去找夫子。”顾承泽熟稔将手搭在谢云槿肩膀上,揽着人往外走。
谢云槿飞快收好桌上东西,顺着顾承泽的力道被带出门。
补了一觉,谢云槿精神多了,刚出门,就见不远处站着一道熟悉身影。
梁煊是特意来等谢云槿的。
看着两人相偕而来的身影,目光落到顾承泽搭在谢云槿肩膀上的胳膊上,微微发凉。
注意到落在自己手臂上的目光,顾承泽挑了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