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了。
可为什么知道陆祁承认凡人厉害之后,她心里面这么难受呢?陆祁啊陆祁,他开始觉得凡人比修士厉害了是吗?这好像是陆婵玑最想让别人承认的事,
字,陆祁?
这一千年,他经历了什么,让自己变成今日这副样子?又为什么不敢认下自己的名玉蝉衣心头一时堵得厉害。
却又不敢轻易问。
微生溟带着陆祁到院中落座,倒茶,玉蝉衣就在一旁站着。她有很多事情想问陆祁,几眼的微生溟心里只剩了叹息。
见玉蝉衣几度欲言又止,似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,但又是话到嘴边就停住,不时瞥她没想到还是与之前一样。
他知道玉蝉衣多疑,本以为薛铮远的事已经能让她放下些防备,对旁人多一点信任,微生溟无法指责玉蝉衣什么,也不会替玉蝉衣去决定什么,他只是帮陆祁倒了一杯茶,亲自递到陆祁手里后,问出了一个在他的猜测里,也许玉蝉衣也会想问的问题:“我看道友看上去仙龄已过了千岁,想来经历颇丰。不知可否冒昧问一问,您这一千年来,都在何处,又都经历了些什么?”
陆祁说:“我本该在一千年前妖兽作乱时,被人设计死在一只大妖的手里,侥幸死里逃生,但灵脉破损,没办法再用剑了......"
见玉蝉衣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看着他,陆祁心下有些异样,却尽量保持着面对晚辈时的慈蔼:“姑娘,说出来,你也许不信。之前我也是个剑修。虽然算不上有多厉害,但好歹所非虚,叫我在生死存亡之际,捡了条命,苟活了下来。"玉蝉衣鼻头酸酸的,她道:"我信。"
他陪她练过剑,有过打过架、对着骂的坏交情。在她往陆婵玑的过往岁月里面一扫,只看到他、薛怀灵和陆子午寥寥几人,陆祁没有陆子午好,但她偶尔也会怀念起陆祁。玉蝉衣声线也颤着:“因为什么被人设计?"
"因为我心里记着一个人。"陆祁弯唇笑了笑,"一个、那个人不想让任何人记着的人。我认识她、了解她,我知道那人为什么能讨她欢心--那姑娘脾气算不上好,我年轻时识人事浅,格外犯浑,第一次见面就将她得罪得死死的,但当我去找她的时候,她还是愿意放我进她的院子,愿意陪我练剑,我那时候就知道,她真的很怕孤单,真的很缺朋友。"他笑起来的眼睛神睛渺渺,弯下去的眼角陷入到皱纹的沟壑当中,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,“我本来打算好了,要带她离开我从前的宗门,要是她怕孤单,我可以花上几十年的时间陪她,为她送了终后,再回到巨海十洲来。"
只是那笑意忽的黯淡下去:“只不过,有人没给我这个机会。""在秘境侥幸捡回一条命后,巨海十洲想让我死的人还在,他变得越来越强大,也越来越可怕,我知道我再在这里待下去一定会死。于是我趁动乱离开了巨海十洲,到凡间流浪了一阵子,我当了一阵子人间的道士,我每夜每夜地睡不安稳,只能靠教凡人练剑修行聊作安眠。再后来,我在人间混出了点名堂,怕引起注意,又辗转回到巨海十洲。"陆祁说,"我来到聚窟洲,靠打铁为生。死皮赖脸地拖着这副残躯,活过了千年。"陆祁蜷了蜷自己的手,手心里厚厚的老茧让他的手掌看上去比其他人的手要宽厚-
倍,他说:“回到巨海十洲的我就像废物一样。如今的我无法再练剑,也就剩打铁的本事了。“我这一生.....就这么点故事。”
陆祁哀叹一声。
他知道自己天赋有瑕,即便有青云之志,却无飞升之力,又骄傲自己陆氏子弟的出身,
便以将族内最出色的弟子举上青云作为毕生目标。却不想他抱着宁肯以自己为柴薪也要煅烧美玉的决心,烧出来的,却是一块顽石,空有美玉之表,余烬臭不可闻。在命悬一线那一刻,他对承剑门、对陆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