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来这里的有没有一半都是举子。
柳姑娘早在听闻奚世子等人来此,就订好了女宾所在四楼的席位。来这里玩是图热闹,因此外面的上座,比单独的雅间还要紧俏。
几位身负重任的姑娘们一齐上楼,每一层都有各自不同的欢闹。颜姝感慨说:“京城不愧是京城,这边夜里的玩乐比豫州要丰富多了。”
有不少饮酒大醉的才子,甩着桌布唱诗,仔细听两句,诗句作得还挺有文采。
从一楼到四楼期间,颜姝她们并没有望见奚元钧等人,不知道是还没来,或是去了雅间,还是被屏风、帐幕和宾客挡住了视线。几人只得先入座,待夜市到酣时了再去寻。
刚一落座,三人都嚷着要看颜姝的香囊成品。颜姝将其从盛放的木盒中取出来,翁荣她们三个凑在一处欣赏,不断发出啧啧的称赞声,还被她的图案逗笑连连。正笑得欢,桌前光线忽沉,几人抬头看,原来是因为翁家子弟过来,站在面前挡住了光。
翁霁是来找翁荣嘱咐事情的,方才出了门后翁荣就和他分开了,翁霁放心不下,特地带着人都来看她,确认她的位置,以便知悉她的安危。因为都是翁氏一族的人,翁霁说来寻翁荣,便都来了。
翁家男儿没有一个泛泛之辈,皆是一身书卷气,眉清目秀又长身玉立的贵公子,但细看各有千秋。其中又以翁霁为长。
他与翁荣说了两句嘱咐后,视线不经意掠过她手里捧的香囊,原本要转开的目光,停留在那绣得精巧细致,但图案又怪异的画面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。翁荣发觉他在看,怕泄露了颜姝的秘密,忙将香囊递回给颜姝拿着,站起身来,将翁霁带到一旁再说话。这时,郑云淑抬头观望翁荣她们去向,不慎正撞进一名翁家子弟眼中。四目相对,异样顿生,她急忙低下头,装作和颜姝说话掩饰心慌。
颜姝一听她说“针脚真细密"就知道郑云淑在慌不择言,这话刚刚她已经说过一遍了。她了悟,抬头看了眼,捕捉到正在看郑云淑的一双星眸,因为太呆滞,显得有几分稚嫩的傻气。
颜姝忍住笑意,清晰地唤出郑云淑的名字:“云淑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手巧,就是还不知道给谁做香囊罢了。”
她特地慢条斯理说得清晰的话,把郑云淑说得脸蛋又红又热,头侧向一旁,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看他。此时那名公子才恍然清醒,察觉到自己失礼了,走到一边的姿势手脚不协调。
翁霁和翁荣交代完毕后,这群才子回了三楼只有男宾处。颜姝收好香囊,等翁荣一回来坐下,就找她打听:“阿荣,方才那群翁家子弟,有一位眼尾生了一颗小痣的,是哪位公子?”
翁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一五一十回答:“那是我三叔的嫡次子,翁行梁,家中男孩行七。怎的?阿姝怎么问起他来了?”
柳明昭哧哧地笑:“她呀,自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,就急着给别人当起红娘来了。"说罢,又特地添一句话来捉弄颜姝,“这样有闲心,看来臻臻今日的谢礼能不能送出去,应当是,十拿九稳了。”
面对柳姑娘的调侃,颜姝不慌不忙,她端起桌上果酒浅啜一口,悲壮一字一句道:“尽人事,听天命。”她坚毅的神情视死如归,翁荣她们几个看她还有玩笑的力气,就知道颜姝心心智是稳定的。这样一来,哪怕待会儿碰壁,她也不至于太难过。
几人又看了一会儿舞乐,小饮几杯酒,待夜空浓黑后,绵延灯火起,到了虹楼最热闹的时刻,便可以去寻奚元钧一行人到底在酒楼哪个位置。
这个时间,要来的该来的都应当到了,每层楼的宾客都比方才更多,座无虚席人满为患。
颜姝她们从上到下,一层楼一层楼地找,四楼全是女客可以不管,除此外,五楼是赏月的,三楼为男宾斗酒处,二楼主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