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,秀女却是可以尽早尽多。
太后片刻都不想等,立即返回景明宫,吩咐房嬷嬷去搜罗画卷。
然而,这一颗火热的慈母心肠,只蹦跶了一天就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。
魏鄞修察觉太后的动向,面无表情的驳了回去:“母后不必忙活,朕要去一趟江东,归期未定。”
“什么!”太后为之震惊:“发生了何事,要你亲自前去?!”
这未免也太突然了。
魏鄞修道:“江东报了水患,又横生瘟疫,请求朝廷赈灾。”
“情况严重么?”太后依然不解:“文武百官那么多人,竟要皇帝亲力亲为?”
传出去岂不是笑话。
她下意识想要阻止此事,大晟国土广阔,哪能因为一个灾情就要皇帝出马,京城朝政又该如何?
魏鄞修并不多做解释,只道:“泗州郡守毕彦常是娄龙山的女婿,朕还未见过此人。”
太后闻言,不禁皱起眉头,娄龙山是先帝亲封的大将军,手握五十万兵马,这么多年老将,赫赫威名在外。
“此二人有何不妥?”
魏鄞修不答。
前世,他死后是勤王登基,皇位还没坐稳几年,大晟就发生了内乱,邻国趁机发兵,百姓民不聊生。
江东崛起一支威虎之师,有兵有粮,异常迅猛。
魏鄞修所知所见的片段并不连贯,无法清楚了解其中来龙去脉,但他稍微一留心,就能抓到藏匿暗处的踪迹。
夏日多雨,江东上报了水患和瘟疫,请求划拨一笔灾银。
本就是富庶之地,鱼米之乡,不仅连着免去两年税收,还要拿朝廷一笔银两。
倘若灾情不属实,这一来一去的差额,两年足以囤下可观的钱财。
就时间线而言还有几年,魏鄞修不相信只是单纯的巧合。
江东以泗州为大,偏偏郡守是毕彦常,娄龙山的女婿。
此人曾经也是名噪一时,先帝在位时的状元郎,被娄龙山选做女婿,风风光光大办婚宴,成就一桩佳话。
而后外派离京,一去就是十几年没回来。
这期间毕彦常任职的地方有好几处,期满调升,一步步做到泗州郡守。
升迁之路顺风顺水,但又没有太过冒尖扎眼。
魏鄞修决定去会一会他。
“哀家不同意。”
这山高路远的,皇帝才刚脱险复生没多久,就要到她看不着的地方去了。
当然,她能够理解朝堂大事的慎重考量,道:“事情可以派人去查,十人不够那就二十人,养着那么多,难道没有一个能用吗?”
后宫不得干政,她不好说娄龙山与毕彦常如何,皇帝也不会平白无故留意到他俩,要做什么她不会阻拦,只是不能看他亲自离京。
魏鄞修却是非去不可。
任何动乱,都不是一己之力足以挑起的,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内酝酿,除了毕彦常,江东还有谁呢?
背后之人是否他疑心的那一个,一探便知。
太后劝阻不得,一阵心肝肉疼,又听他道:“朕带祝妃一同前往。”
“她?”太后眼见着势必成行,叹口气道:“你带上萸蔓,她细致周到,定能照顾好你。”
“表妹大病初愈,不宜舟车劳顿。”
“祝妃不也才养好没几日?”太后不勉强他带上萸蔓,只是提醒道:“萸蔓为着你的事伤神,病了好大一场,你没去看望,该有点其他表示。”
魏鄞修神色淡淡:“此事容后再议。”
太后便是想早点把侄女接进宫,这会儿也急不得,一想到江东山高路远,人还没出皇城就牵挂上了。
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