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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底下的每一个兵,家属亲眷皆在西北,扎根于此,血脉相连,一呼百应。
时日久了滋养出野心也未可知。
尤其是五皇子,倘若在世,唯一能做出这些的就是他的外祖家胡氏。
莫不是想暗中拥护五皇子?
召胡皓回京面圣,魏鄞修也正有此意,不过在此之前,他还有一件事要做。
午宴结束,魏鄞修去了景明宫,陪同太后给珞王选定王妃。
太后忧心他兄弟二人的婚事很久了,今日见他这般懂事,不由纳闷。
“你自己尚未立后,也该给个准话了。”
“朕已有祝妃。"魏鄞修眼皮都不抬一下,伸手取出一个卷轴,道:“母后觉得她如何?”
“是给你自己挑的?"太后笑着,凝神一看竟然是王萸蔓。
“朕给珞王选的。”
“什么?!”
太后惊诧过后就生气了,“这些贵女画卷,哀家本是为你准备的,个个都是好姑娘,如今选个珞王妃,你偏要故意选中萸蔓,你明知她的心意,还这样伤害她?!”魏鄞修回道:“母后替表妹张罗婚事,至今也没进展,难道珞王不合适么?世子也是为护他而死。”最后这句,说到太后心痛之处了。
原本她是给王萸蔓另寻婆家,可是毕竞疼爱多年,不可随意主张,就怕王萸蔓想不开,更加郁郁寡欢。结果白马寺一案过后,侯府世子没了,家中有白事,她这个做姑母的哪能不消停。
至于珞王,表兄妹亲上加亲是常有之事,他与侯世子交好,也经常去侯府……
太后以前没往这边想过,如今被这么一提,居然觉得挺合适。
魏鄞修又道:“朕无法回应表妹的心意,珞王在白马寺还愧对侯府,表妹做不得嫔妃,准王妃总该做得,照样是母后的儿媳。”
太后被越说越心;动,不过她才没有那么笨。“你怎么突然管起这些事来了?先前你不是怀疑珞王?"有不臣之心。
太后没说最后这个词,都是她生的孩子,手心手背皆是肉,她绝不希望闹成真的。
“母后放心,朕只相信证据,不会无故冤枉皇弟。”魏鄞修只说了这句,其余的并未多做解释。太后叹了口气,道:“你若拿到证据,必须给哀家过目,哀家就不信……倘若他真的不对,你这个做哥哥的,怎么处置都行,但是好歹给留一条命……
她语气沉重,眸中却没有泪光。
这些事情,她早就见识过了,当年她才十几岁,陪伴在先帝身旁,看他和手足兄弟暗流汹涌。
如今,变成了她的两个儿子。
先帝驾崩后,魏鄞修登基很顺利,当时勤王身为王叔仗着辈分有些不服,不过有诸位大臣辅佐,且名正言顺的太子登基,年幼也撼动不得。
太后还以为,自己不需要经历这些挣扎,谁知现在又闹了这一出。
不过她依然不相信是珞王所为,白马寺的刺杀来势汹汹,要她和文筝一起死。
怎么可能是珞王呢!
没有明确的指向,太后都不会相信,至于眼下……是该给珞王娶个媳妇了。
王萸蔓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,虽说身子羸弱一些,但脾性极好,两人倒是颇为登对。
魏鄞修离开景明宫,回到重昭殿,召见了晗啸。“事情办得如何?"他淡淡问道。
“不出陛下所料,"晗啸面上带着一丝喜意:“果真有人在暗中帮忙遮掩外室一事。”
“是珞王。"魏鄞修神情冰冷,不带半分疑问。他已经很笃定了。
皇帝安置宅子养了个女人,连煊公公都出动了,能不打眼么?
此事不仅朝悦宫知道,景明宫知道,恐怕还有其他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