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乌发黏湿了一小缕,垂落微卷,楚楚动人。她这样娇娇软软的,四肢纤细,生来便胆小怕事,在他身边受到诸多惊吓。
魏鄞修有意无意在避开她手臂上那道伤口,没有划拉出多大的口子,可是在雪白肌肤上,显得如此触目惊心,皆是因他所起。
大大大大大大大
焉闻玉睡了踏实一觉,醒来时精神饱满,恢复得很不错。
回想昨晚,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离开浴桶的。叫来听兰弄梅几人问了问,幸好她们没有受罚。听兰立即求饶了:“娘娘,下回可别吓我们了,若不是看着娘娘的面子上,陛下定然不会轻饶的!”焉闻玉轻轻摇头:“我没事了,不会的。”她才不是那等寻死觅活之人,伤心难过哭一哭就好了。听兰又道:“昨日陛下心疼坏了,跑了好些地方寻找娘娘,之后药浴包扎,都被陛下一人包揽了,就连绞干发丝这点小活都没放过……
焉闻玉安静听着,只觉得他多此一举。
哪怕他什么都不做,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?去咬死他么?
听兰很有眼色,见主子似乎不爱听这些,连忙就不说了,搀扶她到外面,染菊做了好些开胃小食等着了。焉闻玉伤在左臂,倒不影响她拿筷子之类,不过学堂暂时不必去了,只管安心养伤。
用过早膳,太后和文筝公主来了,昨天她们就听说了,不过朝悦宫乱哄哄的,想来探视被魏鄞修赶了回去。而今日,文筝满是愧疚来到焉闻玉跟前。
她道:“都怪我给你乱出主意,没想到那两个舞姬是不要命的!”
在大晟的皇室里胆敢行刺,赤峰真是好大的狗胆!太后对此也很生气,昨晚在佛堂念了一晚上的经,她分外怜爱焉闻玉:“若非祝妃是福星,给皇帝挡了灾,那珠钗岂不是刺到皇帝身上去了?此事绝不能善了!”魏鄞修没有对太后坦白,说一半留一半,她现在还当焉闻玉是祥瑞之人呢。
文筝早就命小太监去朝堂上打听,握拳道:“皇兄早朝大怒,一声令下把使臣团全给下大狱了,他们一个也跑不掉!”
“赤峰既然主动挑起争端,咱们就打到它老巢去!”小公主这架势,恨不能上阵杀敌冲锋陷阵一样,焉闻玉道:“我命里有此一劫,无关旁人。”
她的命,主宰在魏鄞修手里。
文筝还是自责:“要不是我,你未必会接见她们……”她以己度人,要是她遇上那么巧的事情,兴许就要迁怒了!
焉闻玉没法向她详细解释,想了想道:“那你以茶代酒,给我道歉。”
“没问题,你不生气就行。"文筝真就照做了。焉闻玉寻思着兄债妹偿,喝了她斟的茶。
太后说她不必抄写经文了,这次给菩萨塑金身,多斋戒沐浴几日,定然时来运转,小人难近。
不止是嘴上慰问,临走时还留下好些赏赐。未尝不能算是子债母偿?
不多时,魏鄞修下朝过来了,今天处理了赤峰那群人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
文武百官持有不同意见,唇枪舌战说了半日,最终被魏鄞修拍板按下。
使臣被暂时收监,但没有急着定罪,也有人说把刹樊金野砍了,叫赤峰知道一下厉害。
但这么做,岂不是便宜了幕后黑手。
魏鄞修自有打算,下朝后推了手头一些不太紧急的事务,过来带焉闻玉出宫。
焉闻玉被抱上龙辇,与帝王同乘,尚且有些搞不清他在做什么。
直到两人换成马车,吱吱悠悠朝着宫门外驶去,她才确信,这人要带她出宫。
马车一路不停地驶向永宁坊,转过碧螺街,停在一个宅子门前。
焉闻玉虽说对京城很陌生,但是这条街道,越看越有几分眼熟。
可不恰好就是她来过的地方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