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义正言辞:“皇妹,上课是为了让你明事理、长见识的,而不是让你来和太子眉目传情——少抄了又怎么能长记性?”
他眉梢微挑,略扯了唇角:“不想抄书啊?那以后上课就别看太子了,嗯?”
颜嘉柔瞪着他,忽然幽幽地道:“那我不看太子,看你总行了吧?”
她本意不过是想说句气话,谁知道萧彻一怔,随后竟然点了点头,笑得玩味而肆意:“行啊。”
他起身越过桌案,附在她耳边轻笑道,“皇妹要是看我的话,先生罚下来,我帮你抄……”
他的气息轻拂在耳侧的那一小块肌肤上,激起一阵酥麻痒意,颜嘉柔莫名心颤了一下,等回过神来,恼羞成怒地拧了他一把:“萧闻祈,你戏弄我!”
还有一次,永宁公主帮一世家小姐赠香囊给萧彻,他对这种事不胜其扰,但似乎也已习惯,只淡淡说了句不收这些便了事。
轮到她了,她那时与人打赌输了,必须帮她送东西给萧彻,她原本以为萧彻顶多不收,没想到他却发了好一通脾气:“清河公主当我是什么,什么人的东西都往我这边送?我只问你,倘若她让你将此物送给太子,你也送吗?”
当时颜嘉柔一头雾水,不明白萧彻缘何生气,怎么同样的事情永宁可以做,她就不行,果然她便是比不上他的亲妹妹,他针对她!
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,颜嘉柔虽然性子骄纵,但并不如何记仇,放眼宫中,能让她如此咬牙切齿的唯有萧彻一人,他是她的头号死对头!
可如今……她居然做了和死对头的椿梦……且不止一次……
颜嘉柔不明白她是怎么了:“映雪……我是不是生病了?”
生病?映雪蹙眉,可这情形,倒也不像是生病:“公主莫要多想,或许只是近日天热,人难免生了燥意,而公主正值青春少艾,动了春心也是有的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说我思春?”颜嘉柔浓睫轻颤,咬唇道:“可……为什么对象不是太子呢?”
“这……或许是三皇子他……他便是比太子更容易让人生出些绮念……”映雪咬了一下舌头,她到底在说些什么!
连忙改口道:“江贵妃倾国倾城,三皇子肖似其母,便比太子还要俊美些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爱慕他的女子也不多公主一个,公主不必介怀……”
颜嘉柔觉得自己快要疯了:“可我,并不喜欢他呀!我从小到大喜欢的,都是太子哥哥!”她说着转身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块玉牌:“喏,他还救过我的命,这是他救我时落下的。”
自从梦见和萧彻……她便将这块玉牌放在枕头下,以此提醒自己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太子,也希望不要再梦见萧彻了,结果非但没用,梦境反而越来越不堪入目……
她懊恼地抚摸着玉牌上的纹路,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?
这块玉牌是羊脂玉锻造的,通体洁白无瑕,底下似乎刻了一个字,却不是魏字,她当时小,问了照顾她的嬷嬷,嬷嬷也不认得,她自诩是识文断字的,不是一般的粗使嬷嬷,有心想在小公主面前找回点面子,便道:“这兴许不是什么字,瞧着倒有些像某种不常见的花纹。”
颜嘉柔深以为然,便不作他想。
她将玉牌重新放了回去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跟萧彻做那种梦,难以启齿的同时,还让她觉得她似乎背叛了太子,明明她和太子是两情相悦,他说过他会娶她的,她一面跟他海誓山盟,背地里却和萧彻做着这样的梦……她还从没梦到过太子。
这让她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。
她苦恼极了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映雪这时也跟着叹了口气:“是啊,公主您喜欢的明明是太子殿下……”
只得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