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大刚好回了此处,待看见董年重后不免一阵发懵。
不怪二人如此表情,实在是董年重将自己装扮的一副雌雄难辨的模样。节度使若无圣意擅自入都城者,便是谋逆之罪。董年重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可此番模样落在两个部下面前就有些过于尴尬了。
沈思勉掐着时辰特意支开的二人,未曾想这二人竟然一刻不到便回来了。即二人没认出男扮女装的董年重,便也未将其身份挑明。只随便找了个理由,便将自己的亲舅父安排了出去。
待人走后,周大不免与林正小声嘀咕道:“郎君此番前来竟是私会小娘子,不过这小娘子看着有些眼熟啊。”
林正第一次没有反驳周大的话,认同的点了点头。
沈思勉看着周大、林正二人此刻正小声嘀咕着什么,不免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,开口询问道:“可有什么收获?”
周大却是突然严肃道:“那邸店的厢房内,却有打斗痕迹,看样子应是三招内便将那郎中处理掉了。我与林正分头将邸店搜了一遍,未寻到那郎中尸体。只在程娘子临时落脚的厢房内,搜到了这个。”话落的人,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白色鲛绡。
沈思勉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周大,又瞧了眼那块鲛绡,此后便未再启口。
周大在看到自家郎君如此表情后,便有些讪讪的将此物,放到了酒肆的圆桌上。
今日之事已然收尾,沈思勉决定先回王府。待三人准备离去前,一阵小风顺着窗棂入了进来。
抬脚的沈思勉突然定在了原地,待将整个厢内扫视了一遍后,便将目光定在了那块鲛绡上。雪白的方绸上,绣着一朵素雅的山茶花。
林正与周大看到自家郎君,仿似突然魔怔般的,盯着圆桌上的那块鲛绡,便觉事情有些不对劲。更不对劲的是,自家郎君竟拿起那白色鲛绡,放到鼻前嗅了起来,这诡异的一幕不免让二人有些愣怔。
旁的不说,眼下没有比林正、周大更了解沈思勉的人了。三人一般年岁,又是自小一起长大。沈思勉最是挑刺的主,爱干净程度让人乍舌,即便在军营内,寒冬腊月的也会直接用冷水冲身。
此前有位刺史的妹妹对沈思勉一见倾心,用林正的话说,那位妹妹是个十足的美人,可就是这么个美人,趁着无人之际,摸到了沈思勉的床榻上等他归。最后等到的却是满脸嫌弃,彼时的沈思勉当着那美人的面,便命人将寝内里里外外的重新打扫了个干净,那美人躺过的被褥、枕过的丝绸枕,全命人直接丢了出去。
然眼下这般景象,确实透着些不可描述的诡异。就在二人呆愣之际,沈思勉突然发话道:“将周鸣召回都城,越快越好,周大你这几日先跟着这程家二娘子,待周鸣回都城后换他日日跟着。”
周大、林正二人不禁一愣,他们这帮人中周鸣轻功最是了得。此前周鸣听沈思勉派遣,比他们所有人都早一步入了都城,去接应内线。目下估算着时间,也没几日便归了。郎君竟因为个小娘子让周鸣速归,周鸣亦是他们几人中心气最高、最傲的,若知道郎君命他日日暗探个小娘子,估计要被怄吐血了。
周大心中不免有些暗爽,周鸣虽是自己的亲弟弟,可脾气臭上天,又是家中得宠的小幺儿。军中之人他也就听沈思勉的差事,旁人就是爱谁谁,如今借着此事搓搓他脾性,亦是好的。
周大只顾暗爽,可林正却觉得自家郎君这般行事定有蹊跷,遂出口询问道:“郎君,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。”
“她便是那夜,你与周大未能追上的黑衣人。”
此话一出暗爽的周大一个趔趄,林正则有些不敢置信,他未能追上的竟是个小娘子。若此事传扬出去,他与周大想必也会被兄弟们嘲笑许久了。
周大仍有些不死心的出口道:“那日天黑,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