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上次那位谄媚之极的人。侯祥见程克青惹得季汀兰不快,狞笑着一把扯起铁链,“乖乖回话,大家都好看些,软的不吃非得来硬的么?”
将将愈合的伤口乍然裂开,滲出不少鲜血,逐渐覆盖上陈旧的血痕。
程克青咬紧牙关,一声未吭,许久待得适应了这份疼痛,她沉声道:“前几日我烧得昏睡过去了,你再给我点时间,我一定好好思索如何认罪。”
侯祥正欲再次拉动铁链,季汀兰狠狠瞪了一眼,侯祥见状俯身退了下去。
“这几日忙着替父亲清算罪证,没能顾得上照看你,你再好好想想,我改日再来,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。”她走到门口,抬脚踢翻程克青的破碗,呵斥道:“就给她吃这?我说了严加看管,没说让吃猪食!”
“小的这就给她上些新鲜饭食。”侯祥连连应声。
那破碗跟着转了一圈又翻扣在地上,裸着一个豁口好似一只独眼鬼怔怔望着她。
程克青长吸一口气,若在平日里,不用等他们唧唧歪歪,她早就一掌一个送他们见阎王去。
这不是三日了,那疯婆子怎么还不来?
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季汀兰一搅和,满腹牢骚恚怒怨怼无处可发,她甚至连拍一巴掌墙壁撒气都做不到。
“要我帮你杀了他么?”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程克青抬眼,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疯婆子,她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,“你能杀哪个?”
“女的不好杀,旁边的那狗仗人势的,我一剑一个。”
听得剑,程克青忙道:“上次过于匆忙,想让你帮我寻一下我的剑。”
话音未落,眼中闪过一阵寒光,女子举起一把剑道:“这把?”
剑体古雅轻薄,剑柄刻有浮云纹,通体刚柔兼并,宛若浮云流水般轻盈。
“多谢!这剑对我很重要。”程克青心里感激万分,她挣扎着朝女子行了个礼。“你扔下来给我吧!”
“急什么!”女子收起剑,身形一闪不见了人影,不一会儿听得东侧的石壁后移了几寸,暗室内灰尘四起,那女子从墙内走出来,和程克青四目相对。
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,撇嘴道:“这机关许久不用发涩了,下次来得带点工具修一修。”
“……”
程克青目瞪口呆看着女子将剑掷过来,“拿着吧。”
剑坠落在地,发出沉闷扎实的一声响。
幸好,宝贝剑还带着剑鞘,也不知这么重一摔,摔坏了什么没有。
那女子尴尬一笑,“呀,忘了你还锁着呢!”
程克青气道:“我谢谢你!”
那女子也不恼,几步上前扬手将程克青的脸庞拘起来,要勘破什么破绽似的仔细端详起来。
“不错不错,模样很是俊俏,你若是长得丑些我才懒得救你呢!”
程克青用力别开那女子的钳制,纳闷道:“你这人,怎么性格……”她忍了忍还是没将古怪多变一词说出口。
毕竟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这女子本就疯疯癫癫,若一句话惹恼了她,眼下自己又行动不便,岂不吃亏?
那女子听罢,呲牙咧嘴乐道:“这叫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;龙蛇之蛰,以存身也。你既拿得此剑,能不晓这句心诀?”
“这剑……”程克青眼神一凝,语气低落,“这剑师父也没赐名,我只跟着师父学了招式。”
说来可笑,程克青临行前,师父特地责令她不得佩剑,所以能赢了季汀兰可谓真是侥幸至极。
她使的这把剑,唯一的优点可能便是剑体轻薄,那剑刃钝化劈柴都费劲,还不如使个烧火棍。
师父常训斥她的剑术不精,所以山庄里一众弟子的剑都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