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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火 (6 / 7)

魏鹏锦能活下来,全靠了两个字——命硬。

有时候他也想,要是命没这么硬就好了,死,也是一种解脱。

“冤有头债有主,我本该找魏申报仇,可惜他死得早,子债父偿,我只好找你。”魏鹏锦系上衣带,谁也不知道他的身躯上有这么多的屈辱。

“不……我、我待你好。”承恩公喘息着,也不知怎么,就好似回光返照一般,突然就说顺了话,他想叫魏鹏锦顾念之前他亲自教导的情谊。

“你待我好?”魏鹏锦笑了,“你怕是忘了之前有一次慧祥拿鞭子抽我的时候,你亲眼瞧见,却只是带走了慧祥,并没有训斥一句。”

“也对,你或许以为蜷缩在地上,被打成死狗一样的我是魏家哪个下人吧。”

“在你眼里,你只有嫡孙魏鹏程,可惜啊,魏鹏程被玄熊吃了,”魏鹏锦低头拍了拍衣摆,在凳子上坐了下来,“你猜这么多人,怎么就单单魏鹏程被玄熊拖走了呢?”

承恩公瞪着魏鹏锦,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令人瘆得慌,“是你!”

“对,是我,他的衣服上被我涂抹了蜂蜜,又染了熏香,玄熊爱吃蜂蜜,哦对了,魏鹏程被打断腿那次也是我给燕王通风报信。”

魏鹏锦面上带着笑,好似在和承恩公说今日的月亮很漂亮,“慧祥去和亲,也有我一份,乔氏的砒霜是我给的,尚大人从魏家搜出了很多你与楚国来往的书信,书信上盖着你的私印,也是我伪造的。”

“这些都是我做的,那又怎么样?”魏鹏锦看着被气得面色通红的承恩公,他心中积弊的宿疾忽然便康复了,“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,何止万千?”

“魏家倒了,你也好不了。”无边的愤怒之下,承恩公头脑发蒙,语句却愈发通顺,他怎么会想到魏家藏着一个吃人的虎狼,魏家的倒塌,竟全是因为自己人,何其可悲啊!

“不,你错了,魏家倒了,我才能好,燕王不日就要被立为太子,可惜你看不见这一幕,而我跟着燕王,也算是功臣,你应该感谢我,没有我,魏家的血脉就断了,虽然我极其厌恶我骨子里流着魏家的血。”魏鹏锦冷嗤。

“咳咳,”承恩公本就干渴的喉咙,因为说了几句话,愈发难受,嗓音变得沙哑,他的手捶了捶床,“水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?”魏鹏锦像是没听清。

“水、水……”再不喝水,承恩公觉得自己要渴死了。

“火啊?”魏鹏锦点点头,他拿起桌上一盏烛火,靠近了承恩公。

“别、不,不要。”承恩公奋力想往后挪,可惜他没有力气,在床上扑腾了半天,却连半尺都没挪动。

魏鹏锦一步步靠近,烛火照亮了他俊美的面庞,落在承恩公眼里,好似索命的阎王。

他的腿贴着床沿,手腕一歪,灯盏上的油蜡倾倒而下,一滴滴落在承恩公盖着的被子上。

隔着被子,承恩公感受不到油蜡的热度,却在努力踢腿,想要逃离,可惜残破的身子由不得自己做主。

“怕了?”魏鹏锦嘴角微勾,“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。”

“天色不早了,承恩公,上路吧。”

说完,魏鹏锦手一松,烛火摔落在被面,火苗触碰到干燥柔软的被子,瞬间贪婪地吞噬起来。

“别、不要,不要杀我……”承恩公看着像四周蔓延的火苗,目眦尽裂。

他想逃,却好似被绳子捆住了手脚,无处可逃,只能眼睁睁看着灼热的火舌点燃了青灰帐子。

魏鹏锦冷漠地看着,喃喃了一句,“当初我母亲就是这样被捆在床上,任由魏申施虐的吧。”

火势越来越大,承恩公已经能感受到痛意,苍白的脸满是惊骇,他向魏鹏锦伸长了手,哀求道:“救我……救救我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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