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。就这样迈着沉重而又缓慢地步伐朝着家的方向前行着。当快要抵达家门口时,他路过楼下那家熟悉的超市,顺手购买了一箱冰镇啤酒。
或许是这两日工作压力犹如泰山般沉重,又或许是精神上的慌乱似无头苍蝇,宋泽宇像一个雕塑般一直喝着酒,时不时痴痴地望着夜空,仿佛那深邃的夜空能够吞噬他所有的烦恼。
他记得颜枝,从认识她那天开始她几乎占了他整个青春,即使后来他们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。
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姑娘很有趣,很蠢,但蠢的可爱。
喜欢和别人开些鸡毛蒜皮的小玩笑,笑的时候会露出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,眼睛微微眯起来。
一起下棋的时候她总是输,看着她一边懊恼的挠头一边嚷嚷着要悔棋,宋泽宇就忍不住想笑。
有的时候她会闹些小脾气,和后面的小姐妹吵架,刚开始还觉得挺有意思的,但后来就有些烦了。
这么想着宋泽宇又开始喝酒,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发泄出来一样,一瓶接一瓶。
这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,怎么说走就走了呢?
宋泽宇就这样一直狂饮,直至后半夜,醉意朦胧中,他仿佛看到颜枝如同翩翩仙子般俯下身来,轻柔地擦拭着他嘴角的酒渍。
冰凉的地板上宋泽宇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颜枝,啤酒瓶被他扔的到处都是,周围一片狼藉,唯有颜枝站着的那个方向泛着月光。
入冬的风如凌厉的鞭子,抽得窗户呼呼作响。宋泽宇像被惊扰的弹簧,从地板上弹起后,便直奔厕所狂吐。阳台上,遍地都是他昨晚喝完的啤酒瓶,如星罗棋布。
他用凉水狠狠地拍了拍脸,混沌的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。打开社交软件,宋泽宇才看到群里的人已经抵达葬礼现场。他划拉了几下屏幕,好不容易才找到地址。随后,他随意套上一件外套,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下楼。
寒风如刺骨的钢针,扎得他脸颊通红,而他却浑然不觉。在路边,宋泽宇如雕塑般伫立了许久,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。
“师父,去北山公墓。”宋泽宇略带焦急的说。
师傅皱了皱眉:“去北山可是要坐两个小时,你着急吗?”
宋泽宇这才想起来这里离北山有多远,但还是咬牙对师傅说去了给他双倍的价钱。
提到钱师傅也不磨叽,拉上宋泽宇开开心心的走了。
一路上宋泽宇再次看到了高中时候的母校有些感慨。
人无法同时抓住青春的尾巴和对青春的感悟,总以为未来可期、机会无限,所以不懂得珍惜眼前人,直到最后才幡然醒悟、懊悔不已。
北山的狂风如饿虎般咆哮着,吹得路边的杨柳左摇右晃,发出沙沙的响声,整个天空灰蒙蒙的,不见一丝亮光。
宋泽宇仍清晰地记得,当时和颜枝一行人来到这里,满山都弥漫着夏日海盐的味道,沁人心脾,全然不似如今这般了无生机。
走到公墓门口,宋泽宇站在原地有些不敢走进去,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颜枝的葬礼。看着中央的黑白照片,他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照片上的女孩,和记忆中的模样相差无几,圆圆的脸上依旧透着些许纯真,只是更瘦了些,或许是因为遭受了疾病的折磨吧!照片中的她笑得温婉可人,然而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哀愁。曾经那个阳光、耀眼的小姑娘,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。
由于宋泽宇来迟了,此时葬礼上留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,一个高个子男孩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他。
“你就是宋泽宇吧!”高个子男孩走过来问。
宋泽宇愣了两秒才点了点头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?”
男孩低着头说:“以前偷看我姐日记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