奕还是很快就阖上了眼皮。
唯有依然略微紧促的眉心与偶尔轻颤的睫毛，在昭示着心底不安。
盛晏看了片刻就无奈轻叹一声，他抬起手，指腹贴上顾执奕眉心，轻轻将褶皱抚平。
边这么做，盛晏边还忍不住又轻喃一句：“小笨狗。”
当然，“小笨狗”本人此时沉在睡梦里，是根本没听见这句评价的。
不过不等盛晏再深想什么，一旁手机就忽然震动起来。
怕吵醒顾执奕，盛晏条件反射般立刻先拿起手机调了静音。
调完注意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，盛晏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机，而是顾执奕的——
此时打电话来的是顾执奕的助理。
现在甚至还不到七点，盛晏嘴角微抽，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什么样的上司会有什么样的助理…
但又怕有什么重要事情，因此盛晏还是划了接听。
听筒中传出一道很严谨的男声，干练而直入主题：“顾总早上好，我想请示一下关于今天早上的例会，有个…”
“他有些发烧还在睡觉，”盛晏打断了电话那头要请示的问题，亦同样言简意赅问，“今早例会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他必须当面出席吗？”
似是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不是顾执奕，那头安静两秒，才响起助理依然语调平稳的回答：“非常抱歉打扰到您和顾总的休息了，确实临时有事情需要向沈总请示，但可以线上会议。”
“例会时间和具体事情发过来，”盛晏简短吩咐道，“我会提前叫醒他。”
那边立刻应了“好”，问题解决，盛晏就准备挂断电话，却不想电话那头的人静默两秒，又赶在盛晏挂断电话前出声：“也不用提前太多，顾总最近很辛苦，他之前提过一次说春节要休假去旅游，最近一周都一直在极限压缩工作。”
听清顾执奕助理的话，盛晏握着手机的手指倏然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