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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歌(〇八) (3 / 5)

在乱中思忖,方才那一箭到底是时修射的,还是郑晨射的?倘或是郑晨,就该一箭射穿他才好!要是是时修,她想想,不忍看他以身犯法。

没一会就见两人双双跑进卢氏这禅房来,时修打头先挤进榻前,一看和尚正给这丁大官人止血扎伤,便一跺脚,满脸悔恨道:“我说我那一箭射到哪里去了,原来是不留神射.中了这位兄台!兄台,你不要紧吧?好在只射在胳膊上,要是射到命门,我真是罪该万死啊!”众人方知这一箭是他射的,那丁家太太扭头来揪他的衣襟,急道:“哪里来的这不长眼的东西?!竞敢光天白日行凶伤人!快将这贼押去官府!”

那姜辛刚一进门撞见这场面,忙上前来解说:“夫人请息怒,这位公子原是我家亲戚,本就是公门中人。”丁家太太一听这话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撒开手,“原来是尊家亲戚,不知是在哪个衙门当差?”南台忙转来打圆场,笑道:“他父亲是咱们扬州府的府台大人。”

丁家太太犹如一道电光劈在头上,刹那冷静下来。姜辛趁势道:“他与小婿适才在林间打猎,想是失手才射了小官人这一箭,还望夫人见谅。”

那郑晨也道:“原是想射只狐狸的,不想一箭从墙上漏窗穿过去,哪知丁大官人就在墙内站着,真是无心之失,还请夫人和大官人海涵。”

这母子俩因时修是府台之子,况是无心之过,也不好怪罪什么,只能自认了倒霉,忍气吞声道:“不妨事,好在伤得不重。”

西屏正站在丫头堆里憋笑,那卢氏见缝插针地将她拉出来,当着丁家母子的面,不免要嗔怪时修一句,“险呐,方才我们二奶奶也在那里,小二爷险些伤着你姨妈了。”时修心道:我难道会没个准头么!

面上不显,一味和那丁大官人打拱致歉。

那丁大官人心里头虽恨,可哑巴吃黄连,只得连连摇手,“爱,不妨事,小二爷快别如此,又不是什么大伤。”那方丈见包扎好伤口,劝他母子赶紧归家请大夫,免得招个破伤风。这丁家母子不敢逗留,忙着告辞,姜家夫妇也未敢款留,招呼众家眷一齐将他母子送出山门。闹过一场,皆有些疲累,便依旧吩咐各人回房休憩。这厢回转禅房,那卢氏就和姜辛抱怨,“这位小二爷也太能惹是生非了,到咱们家这才多久,又要查丽华的事,又得罪了丁家,年纪轻轻的,狂妄得很!”姜辛坐下笑道:“人家有狂妄的本钱,他爹是扬州府台,兄长乃都察院监察御史,虽只七品,却调任杭州代天巡狩,都是要紧的职位。”

“这有什么,咱们在京城也结交了好些四品以上的官。”

姜辛心下一阵厌烦,然而也拿出耐心来好言敷衍,“官场上的事你懂什么?有的人你别看他官小,却是举足轻重,你不要得罪他,他在咱们家住一日,便要款待他一日。”

卢氏嗔他一眼,“这还用你嘱咐?我就是不知道官场上的厉害,也晓得他大小是个官,还敢亏待他不成?只是他眼下在问丽华的死因,这可怎么处?真给他查得一清二楚的那还了得?咱们姜家的脸面还要不要?”姜辛脸色有些凝重起来,“他是做刑狱官的,凶案诉讼本就是他的分内职责,他要问咱们也拦不住。你只要瞒好了当初那件事,我看他也问不出什么来。”“上上下下我都瞒得死死的,连于妈妈我都没告诉,潮平也不知道,家里头你只管放心,只是那周大人一一”“周大人你也放心,他当初既收了我的银子,自然会替我守口如瓶,何况大家做的也不是一锤子买卖。再则,他也没有证据,当初不过是侥幸给他猜中了而已。“姜辛拔座起来,还有事要先下山去。

卢氏忙拉他一下问:“俞生几时能回来?”“在路上了,这个月一定是赶得回来的。”他没回头看她,脚不停地自出门去了。卢氏还不觉得他是懒得多看她,为他的辛劳奔忙心疼不已,不由得叹一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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