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,我想着别自讨没趣,提前说一声,省得你明天看见我心里不舒坦。”
朱妏妏气得跺脚。
咬着指甲思索半天回击的言语,却苦于语言能力不及蒋鹤贤的临场发挥而落败。
她这厢大半天没有动静,蒋鹤贤那头也静悄悄的没有声响。
朱妏妏把电话放下来看,还是通话状态。于是怀疑蒋鹤贤事先离开,是以电话里连点声息都没再发出。
朱妏妏暗自苦恼自己的软弱无能,半哑半干的嗓子一听就是没睡好,不得不强打精神放低声音问了句:“蒋鹤贤,你那边还在吗?不在我就先……”
蒋鹤贤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从那头飘过来。
“在。”
朱妏妏低嗯了一声,把电话重新拾到耳边。
发丝轻轻瘙痒她的耳畔,好容易拨正,才心平气和地与那头继续对话。
“我几时说不愿见到你了,我看现在的状况是你故意想不见我吧。我这几天不太舒服,所以不想接电话也无可厚非吧,难道说蒋同学你霸占欲那么强,时时刻刻都要我的私人空间,为你敞开么?”
蒋鹤贤半晌无话,然后才声音冷静地问她:“明天几点?”
朱妏妏暗笑。
一转头,看见自己得意洋洋的嘴脸又觉得没意思,她撇着嘴角报了时间。
蒋鹤贤这时才又在电话那端重新笑了起来:“你心情好点就行,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,但你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。”
朱妏妏本来也觉得自己的脾气闹得有些久了。
从小到大,她除了在父母跟头以外这还是头一次和外人闹气。
蒋鹤贤的态度把她闹得脸孔涨红,仿佛当她是多么不懂事的小孩,而又任由她耍闹。
朱妏妏想了片刻才能回嘴一二:“我又没把你拉黑。”
蒋鹤贤已经不和她继续纠缠深入,轻声说:“明天见。”
从一中回来那晚朱妏妏百感交集,又是冲动地想删光他的联系方式,又是伏着枕头,一腔被辜负的情意难以排解肆意流淌。
她哪里吃过这种爱情的苦。
既有对自己盲目自信的心寒,又掺杂着情意错付的伤心。
一夜过去朱妏妏理智回身。
她从没干过极端的事,手停留在蒋鹤贤的号码上终究保留下来。
蒋鹤贤来吃饭的时候正好和朱妏妏对桌相坐。
朱妏妏低眼一口一口无声地嚼着菜叶瓣,不经意地搭几句腔。
蒋父蒋母不明所以,见朱妏妏后来也跟着聊进来,便没多在意。
朱妏妏是再不痛快也不想迁怒别人的类型。这点上她和蒋鹤贤很相似。她尽力地保持和蒋鹤贤平日的态度,不将父母卷进这场不见天日的风波。
然而她越是笑容可掬,越暗地皱眉。
心想她和蒋鹤贤又不是分手后还见公婆的男女朋友的关系。
有必要这么欲盖弥彰,相敬如宾吗。
但要她真撕破脸皮在饭桌上质问蒋鹤贤,扔了她的告白信还一次次打电话来,有何险恶用心。
朱妏妏也干不出来。
于是她别扭而尴尬地在自己家里坐着,浑身哪哪都不自在。
真像和蒋鹤贤发生了点什么似的无所适从。
朱妏妏眼睛瞟着坐得挺直端正的蒋鹤贤,口是心非地勉力应承:“蒋鹤贤和人相处很好啊,男女老少长幼亲疏都喜欢他。他人缘可好了,我都比不上,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求他指教。”
朱母往蒋鹤贤那端转盘子,示意他人高体瘦多吃点补营养,笑眯眯地合着手,握成小拳头说:“我就说人不是一成不变的,妏妏,妈妈的话又一次印证道理了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