淋淋的手搭在一块鼓掌:“爸爸,你要是个女人绝对能把男人拿捏了。而且还是个坏女人。”
朱母忍不住替丈夫说话:“坏女人怎么不好了,至少不会亏着自己。你瞧你小姨,一天到晚哭哭啼啼,找了个渣男也不肯离婚,最后苦的都是自己啊。那坏男人倒什么事也没有,还越来越发达了,一点钱不给你小姨留。”
朱父说:“为什么一定要做坏男人或坏女人呢。”
朱母看着他,说:“相对而已。”又微笑,“我知道你肯定心里羡慕那些男的。”
朱父举手投降,哎呦两声就想撤。可左顾右盼发现自家女儿早就躲离了这是非之地。
朱妏妏擦干手去开门。当以为的快递员变成蒋鹤贤的脸。
她本来挂在嘴边的笑容也凝固了几秒钟。
她仍旧维持着那笑弯腰去拿拖鞋,先是抬头朝他点头轻轻招呼一声,扭头就找救兵把自己躲了起来:“蒋鹤贤来了。”
仿佛朱妏妏和蒋鹤贤二人独处时,从未因父母的事争吵。
在朱父朱母面前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以礼相待,默契地遗忘一切。
真像从未发生过嫌隙,更不曾亲密交流过的普通旧友。
朱父朱母纵使把她大学时那暧昧对象误认为是谈言民。
也不会想得到,那位他们防贼防盗尤其害怕女儿受到情伤的对象,就近在眼前。
这家蒋鹤贤早在近十年前的高中时代,就进进出出多回。
再熟稔不过地找了空余的沙发位置坐下。
朱妏妏也尽力掩饰谈过又分手的心虚,将这前任,视为父母心里还以为的那个普通朋友。
可不知怎么,就是宁愿舍弃她平日最喜欢的舒适位置,净捡了个离他最远的小沙发坐下。
也不愿靠近,再闻到他身上那股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。
蒋鹤贤跟着她看了一会电视,来扫除尴尬。
他忽然问道:“家里有水么。”
厨房间,父母估摸是在说悄悄话。刚刚她想进去帮忙,都被两夫妻直接推到外边来看节目。
待意识到蒋鹤贤只能是在对她说话,朱妏妏颇像刚上了发条的机器小人。她行动表情无一不是很自然:“有的,我去拿来。”
她打卡冰箱的一刹,冷气迎面。
朱妏妏抚摸手上冻起的寒颤的同时回头,只见蒋鹤贤擦着她的目光,往旁边看了一看。
朱妏妏最终没拿那瓶一次都没开封过的酒精饮料。
仅是抽了一盒冰块放在杯子里,然后倒满半杯水,给他推放到玻璃茶几上。
蒋鹤贤将冰水放至唇边饮了一口。
或许是太沁人肺腑,他想起朱妏妏大学时候很少喝这种太凉的东西。
因为她经期会疼。
蒋鹤贤也没直接把这意思说出来,免得让她局促。
而是巧妙地换了个方向,蒋鹤贤询问:“你现在喝水都习惯加冰了么。”
朱妏妏和蒋鹤贤一样,说话都不看对方,只顾盯着电视。好似里头有宝贝东西一般。
她目不转睛地点头。
又怕厨房的人能听见似的,一个劲放低声线。听着就很有些悄语私话的意境。
她还拿了只抱枕窝在怀里,给自己定神:“我跟着我们办公室的小姐妹一起喝的,感觉习惯了就好了。”
蒋鹤贤了然地哦了一声,旋即看向她,目光澄澈,声音低哑:“你还真一点不怕难受了。”
朱妏妏才意识过来他是意有所指,也不觉瞟了他的脸一下。
这么一看,她发觉蒋鹤贤今天是用心打扮了一番过来的。
乍然之下完全看不出和十年前那一次有何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