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让护士给尹棘打了瓶吊水,到了傍晚,原丛荆坐在床边,拿体温枪,对着尹棘太阳穴,测了测体温。37.6度。
虽然烧没完全退烧,但好在不再是让人心惊肉跳的38.8度。尹棘这时终于恢复意识。
人还不甚清醒,但迷迷蒙蒙间,有听见,医生对原丛荆的叮嘱。尼龙混纺材质的泳衣,还贴着皮肤,下身也黏黏腻腻的,很不舒服。
她想起床,去洗手间换卫生巾。
但脑袋特别痛,喉咙也像吞了团火苗,努力挣扎了几下,那阵晕眩感越来越强烈,只好作罢。
“要喝水吗?”原丛荆边将她脑门上的退热贴扶正,边觉察出她已经清醒。
尹棘先是摇头,喉咙却像要喷火一样,她轻轻皱眉,还是点了点头:“嗯。
原丛荆随意捞起抱枕,靠在床头。
姿态小心地将尹棘扶了起来。
动作间,比她宽大了很多的右手,覆在她胳膊上的疫苗凸痕那里格外敏感,能清晰感受到他掌纹最深的纹路,不容忽视的触觉,将那处的肌肤完完整整贴合,她睫毛轻颤,身体下意识僵住,心跳也漏了几拍。
明明发烧的是她,但是他的体温也好高.....尹棘低着眼睫,调整着失控的呼吸。
男人突然倾俯身体,贴向她,距离顷刻拉近,他忽然用额头抵住她的,轻轻地蹭着她,修长的五根手指顺势嵌进她的发丝间,吻了吻她的额侧,耐心地问:“你还想做什么?‘“我今天都听你的。”他的声音存着刻意的温和。尹棘眼皮轻颤,任由他盯着她。
感觉现在的原丛荆就像头收起獠牙的恶犬,是独属于她的温驯大狗狗。
向来骄矜的大少爷从没伺候过人,现在的表情,却无比认真,每个细节都妥帖至极,不毛躁,也不粗暴,温柔又呵护,倒像在服务她一样。
男人又离开她些距离,异常安静,等待她的回复,黑茶棕色的碎发,略微遮垂住眼眉,颌骨的线条清晰分明,虽然流露出淡淡的阴郁之色,但尹棘却从他的身上,探寻到一丝跟他半点也不搭的气质--人夫感。
可他帮她掖被角时,她又无意瞥见,贴住他后颈的那道獠牙状刻痕,再加上眉骨上的那个银色圆钉,又是那股野性难驯的调调。人夫感荡然无存。
烧退了些,尹棘开始胡思乱想。
身下那阵黏腻不适的感受加剧,床上也没垫她生理期专用的小毯子,天黑后,出血量变多,她不想将床单弄脏,又羞又慌,她现在脑袋还晕着,应该站不稳,便想让原丛荆扶她去卫生间。但是她今天刚跟他吵完架。
还咬了他一口。
他的唇角破了皮,伤势不轻,血痕刚刚结痂,有些战损美人的味道。
尹棘蜷了蜷手指,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“需不需要。”原丛荆清咳一声,微微别过眼睛,难为情地说,”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。’
尹棘呼吸微微一滞,听见他又说:“再帮你扶进洗手间.....你好能换卫生巾。
"嗯。”她声如蚊讷,没想到,原丛荆竟然猜出了她的那些小心思。
尹棘以为原丛荆是要帮她找睡衣。
刚要告诉他,睡衣在的地方,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,将泳衣的肩带,拽到了她痘苗的凸痕,她心脏突突狂跳,慌乱地握住他的手,小声制止道:“你在干什么啊.....
原丛荆的手指动了动,错开视线,颧骨泛起异样的红,闷闷地说:“不是让我帮你换衣服。‘
“你帮我把睡衣找出来。”尹棘心虚地垂眼,语气也越来越弱,”我自己换上就好。"
原丛荆无奈道:“噢。
艰涩换完睡衣,尹棘双手撑着床边,刚想将右脚伸进拖鞋里,后脑勺就像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