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娘,我还没死呢,您就盘算着让三堂兄给我父亲尽孝?”许柚轻哼一声,漫不经心道:“我是许家这辈排行最小的,倒是不知各位兄长们这般急着想做父亲的儿子,是觉得我活不长?”
“够了!柚丫头失踪这么久突然回来,先是对长辈无理,接着又冒犯兄长,离家几日之前的理法规矩全都忘了!”
许柚看向出声训斥的二伯,不再是方才意气风发的模样,他脸色铁青,眉心拧成一团,下颚的胡须随着他说话抖动不停。
“看给二伯气的,柚儿这说的哪里话,你即将年满十八,也到了快议亲的年纪,姑母是过来人,自是知道女儿家出嫁后同闺中完全不同。”许云静拿起茶杯,吹了口气,不急不忙的继续说,
“二哥他们考量的不无道理,日后许家总是需要有一脉继承,若不是大哥对大嫂情深,至今不愿再娶一房,大伙儿也不至于寻个这办法。”
她面带微笑,一点没将许柚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,像个关怀不懂事小辈的长者,悠悠然的同她分析其中弊端。
“砰!”
茶杯四崩五裂地摔碎到地上,滚烫的热水溅到许云静的手上,吓的她脸上血色尽失,神色畏惧看向堂上。
这是大哥第一次对她动手,许云静神情委屈,想出口反驳,手背烫红的地方隐隐作痛,她恍若回神,噤住声。
许兴毅冷冷地看着一行人,怒道:“真当我死了?”
“怎么,四弟一家是也有话要说?”他眸光直射过去。
坐在最角落不打眼的夫妇二人,憨笑一声,摇摇头。
许兴毅收回视线,垂眸抻了抻衣袖,淡淡道:“今日本就不是过继仪式,我大开府门,广赢宾客,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。”
仆从接到示意,将紧闭的房门大开,仍有许多人聚在门外,难得有此机会听到世家密事,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舍得离开。
既然国公爷敢开门迎客,必然是想让他们这些闲散人将消息传播出去。
房门开启的一瞬,一个个翘首以盼地盯着大堂内,均在好奇闭门前进去的瘸腿少女是何人。
“大哥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许兴贤猛地站起来,脸色难看。
什么叫本就不是过继仪式,那他这些日子在外放的话岂不成了笑话?
许兴毅并不看他,起身走至大堂中间,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柚,启声道:“许某之所以邀请诸位宾客前来,并非是所谓过继仪式,而是许某另有大事宣布。唯恐我之心思被人篡改,故让尔等在此做个见证。”
他轻瞥一眼许家众人,除许柚二人外脸色都算不上好。
有胆子大的汉子直接大声道:“许国公放心,今个儿咱们诸多兄弟定会将亲眼看到,亲耳听到的传播出去,一字不漏。”
“哎呀,大兄弟,传播消息的事情,你个男子定不如我,国公大人放心,这消息不出三日,我定让全京城男女老少都知道。”另一位打扮艳丽的女子插着腰笑着说。
许兴毅脸上浮现出一抹短暂的笑,忽而眸光一沉,肃声道:“我已禀报圣上,我之爵位将由我女许柚亲生子继承,若她此生无子,则在有生之年享我爵位之尊,待其亡故许家爵位自此终了。”
他话音未落堂外嘈杂声已吵成一片,谁敢想会有人主动放弃爵位继承?这许家其他旁支岂能同意。
“大哥!你怎能如此?你便是不肯过继也还有别的商量,柚儿是女子终是要嫁人的啊!”许兴贤站起身,眼睛瞪的浑圆,他怎么也想不到,向来冷静的大哥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打算。
如此做法和掘祖宗坟墓有何区别?这是要让整个许家衰败!他决不允许。
“三妹,四弟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看大哥做此决定?”他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