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混沌一瞬,他竟脱口而出:“非礼勿视,注意仪态。”
许柚一脸茫然,回想起他瞥开视线的动作,慢吞吞地低下头看到因动作激烈而溢出来一角的馒头皮,整张脸嗖一下全红透了。
不是秋收的红苹果,也不是娇艳的红玫瑰,是彻彻底底从脸到脖子全都红个透彻,就连她颤着的指尖都泛着粉意。
许柚的衣服早在落水时划破,这是赵大娘出嫁的女儿年少的衣服,那姑娘身形小,故而她穿着胸前空间略狭小,显得小桃子比平日水份更足,但分明被她一直藏得很好。
只是方才动作着急,不小心让桃肉露出来一点。许柚又羞又臊,气被他看到,气他提醒自己,可不提醒又会继续看到。
她被自己脑子里的问题绕得晕头转向,双手交叉捂在胸前,急躁地在屋子里埋着头来回踱步。
从梁晏承的角度看过去,只能看到她露在发丝外的耳廓通红,眸底浅淡的笑意一闪而过。
许柚刚一抬头就看到他眼尾还未消散的一丝笑,仰着头怒道:“你笑我?”
宛如一头愤怒的小狮子,呲着牙,梁晏承甚至能想象出,将自己的食指递到唇边,任由贝齿啃磨,恐怕至多也只会感觉指关节发痒。
他会将指节卡在她的两唇之间,顶着上下贝齿厮磨,便是那双眸子含着水光带着怒意,也不会松开。直到她再忍不住,口中生出津./液,他才会由着她的舌尖,顶开指关节。
乱飞的思绪快要一发不可收拾。
梁晏承的眸色越来越深,离他尚有一丈远的许柚竟有种听到沉重呼吸的错觉。
她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,一时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,神色慌乱地看着那人。
“梁......梁侍卫。”许柚乖乖地叫他称呼。
她想借此唤回往日神态平静的人。
梁晏承轻笑一声,听不出什么情绪,眸光朝下扫了一眼,淡淡道:“不是小姐想要回京路上以兄妹或友人相称?怎得又称呼我为侍卫?”
“你......”许柚朝后退一步,表情困惑,藏在裙摆里的双腿忍不住发软。
他怎突然像变了个人?姿态比往日随意许多,神情悠然,眼尾略微上挑,沾染上几分不羁。
竟叫她有一丝惧怕。
许柚后退到床边,双手背后,握住床角的立柱,膝盖微拢。她稍稍躬下点身子,嗓音娇软,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。
“别这样。”
“哪样?”梁晏承朝前走两步,轻挑下眉,语气平淡:“小姐可曾想过若是心智不够坚定之人,你可会遇到什么事情?”
“你——”许柚语结。
他身上那股压迫感倏然消失,许柚这才知道,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。她这边春心萌动,心都快蹦出来,这木桩子竟还掺着说教的心思吓唬她。
许柚气地说不出话,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睁着,怒气冲冲地瞪着他。
幽深的瞳眸对上闪着怒火的瞳仁,梁晏承眼神微暗,舌尖顶了下腮帮子,低笑一声,解释道:“小姐单纯,这次有幸是我,可万一遇到的是别人?你不该不设防,尤其是羽书,方才更不该让他坐你身旁。”
许柚眼睫轻颤,心知他说的有理,却也烦躁在现下的情况被如此说教。
是不是在他眼里,自己一点吸引力也没有?这一路奔波,真就只是幼时情谊、职责所在?
她不是六岁幼童,难道不懂男女之防?只不过在他跟前从不设防罢了。
她对他就没有一丝女人对男人的吸引?许柚难得心生黯然。她仰着头,质问道:“梁晏承,你是不是没有心?”
这一声,清脆响亮,直达他的心底。
梁晏承表情有一瞬怔楞,心?心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