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许姑娘是觉得我等不配听,还是有什么不可说的?”柏盈郡主微抬下颌,斜睨的眼底露出蔑视的神态。
许柚心中疑惑加重,她在京中鲜少和各家贵女走动,更是从未与这位美人打过照面。
“小姐,此人是柏盈郡主,切莫得罪。”若兰趁许柚愣神之际,赶紧抓住她的衣袖,俯身在她耳边,低声交代。
万不可像对待曹姑娘那般草率。
许柚哑然,神情惊讶地瞥了眼若兰,她的丫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,连郡主这号人物都比她先认识。
若兰察觉到柏盈郡主眼底的不悦更甚,连忙伸手戳了戳许柚的后背。
这事说到底都赖老爷,自昭告天下国公府爵位会传于小姐,导致近期私下皆在讨论哪家公子合适,而柏盈郡主的心上人恰好在那名单内。
这话经人一传,就变了味儿。
若兰心中急切却难以言说,突然瞧见她家小姐,美目一挑,轻轻扫过在场看热闹的众人,有几分无辜地说道:“哪儿会,我只是怕场面血腥吓着诸位,留下阴影该如何是好。”
若兰闭了闭眼。
柏盈郡主神色一顿,眸光转冷,质问道:“你敢取笑我?”
许柚后仰靠到椅背上,看了一眼面带怒意的郡主,眉眼弯曲,嗓音冷了几分:“自是不敢,郡主身娇体贵若因臣女口述血腥之事而受到惊扰,便是我的罪过,故而恕我不能多言。”
即便是郡主,这问题拉到官家面前也是自己在理,许柚分毫不愿退让。
今日,她不是出来受气的。
柏盈郡主哑口无言,面容有一瞬扭曲,气得白白净净的脸颊上浮现出抹薄红,杏桃眼瞪得浑圆。
“哼,失踪数月最后同个侍卫回来,谁知道发生什么了。”
曹春妍的嘀咕声恰巧在最为安静的一刻响起,悉数传进众人耳中。
她眼底慌乱一闪而过,佯装无意地捋了捋额角碎发,低头继续跟身旁的人窃窃私语。
许柚抬眸冷冷看去。
天底下,哪个朝代女子清白都是最为重要的,她只随意一句污秽言语,便能要了有些人的命。
柏盈郡主看向许柚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。
她只知近期盛京皆在讨论国公府嫡小姐的婚事,恨不得把所有的俊朗才子都安给她,就凭借着国公爵位让她瞬间成为所有人未婚男子的首选,心下不耻。
竟不知,这人能在外逃亡数月平安返回,倒是厉害。
许柚明显察觉到,周遭看向她的视线逐渐变多,选了个角落也没逃过被人观摩,心底的烦躁愈发难忍。
“她当真是同一个侍卫回来的?”
“据说当时跟随的丫鬟、侍从全都死了。”
“听说回来那日腿还瘸着,有人看到她穿着一身素衣,身形消瘦。”
“那这一路岂不是只有他们,那......”
“......”
许柚按住气地浑身发抖的若兰,语气平静道:“不若声儿再大点?”
空气有一瞬凝滞。
“孤男寡女,还是个低贱侍卫,当真不......”曹春阳话说一半堵在嗓子眼,脸色通红。
又只剩她一人,在这一刻显得尤其响亮,柏盈郡主都没忍不住觑了一眼。
许柚冷哼一声,指尖捏了捏眉心,疑惑地朝春兰问道:“哪里股子酸臭味,真是臭的快将我熏晕过去。”
“噗呲——”
断断续续地憋笑声响起。
曹春妍用力掐着掌心,眼眶瞬间泛红,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涌出,结结巴巴道:“许姑娘怎么,怎么能这般欺辱我?”
“哈。”许柚笑出声,倒真是一副我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