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羽书先磕一下头,而后抬头认真道:“但请公子准许属下护送二位进京后再予以惩罚,前路未知,但错,属下绝不会再犯二次。”
梁晏承蹲下身子,捏住他的下颌,眸光淡漠如同看一个死物。
羽书心脏跳得飞快,他死死攥住脚腕,遏制住拔腿就跑得冲动,神情诚恳,面容冷静。
“羽书这条命本就是公子给的,若公子要,属下绝不反抗。”
梁晏承嗤笑一声,松手背过身子,人他不能杀。
今夜刚扯了谎说是旧友,明日他便尸横此地岂不是要吓坏娇气的小姑娘。
这一路她受得惊吓足够多了,梁晏承皱眉看着地上的人,冷笑道:“我同她说你与我是旧友,你切记老实点,若再被她看出半点不对,这条命你也没必要留了。”
“是,属下谨记。”羽书长舒口气,在梁晏承离开后直接瘫坐到地上,今夜这命算是保住了。
许姑娘真值得公子那般动怒?除了有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?他心里仍是不解,却不敢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。
*
天大亮。
“咕噜咕噜~”的声音在寂静的厢房内显得格外突出。
许柚呆坐在床上,捂住响了半个时辰的肚子,委屈地瘪着嘴。
饿了,可是梁晏承到现在也没来敲门。
她开始懊恼昨日是不是话说的重了?她就该任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不反抗,若是那会儿仰起脖子再亲他一下,是不是会更好?
许柚自醒来已经在心里复盘好几遍昨夜的事情。
后半段她情绪失控说了不该说的话,可前半段她做得是极好。
今早她才咂摸出味儿来,梁晏承昨夜突然覆在她身上就是失控的表现,不然怎么可能任她怎么挣脱都死活不放手。她当时已经感觉到他气息变重了!
她已经踏出拿捏他的第一步。
只可惜许柚从未干过这种事情,太过生疏,还需多打磨几次。
她想的长远,要在这路上趁机将人拿捏住,待回城后才能真的将人留下,待那时也可让他帮忙去查刺杀之事。
想着想着,许柚的肚子又叫了起来,她眉心一皱,直接下了床。
山不来,我就山去。本姑娘是个有肚量的人,不会轻易发脾气。
她给自己找好理由,嘴角扬起个笑,手放在门上,拉开门的一瞬,笑意顿住。
梁晏承正双手环抱,倚靠在墙上,低垂着头,睡得正沉。
许柚琥珀色瞳仁亮了亮,原来他一直守在门外,她甚至能看到他因疲惫眼睑下生出的一小片黑眼圈。
她心里腹诽,脾气真倔,要是梁晏承能早些服个软敲门认错,她也不会真同他计较,何必站在门外等,很累的。
许柚调整好表情,小脸板正,嘴唇抿直,而后轻咳一声。
梁晏承早在房门推动的一瞬就醒了。
他一动不动就是想给她一个台阶,自小被人拥护着长大,如今憋屈多日难得有机会将怨气发泄出来,万不能继续生闷气。
“咳咳——”
看人一动不动,还真是睡得死沉,定是昨日找她找的太累,许柚突然于心不忍,昨夜不该将人赶出去,好歹在屋里还能躺着。
梁晏承顺势掀起眼皮。
许柚看着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,眼眶里亦是布满血丝,责任感犹然而生,她挺了挺胸,仰着头训斥道:“梁侍卫,此行尚远,你该保重好身体。”
是了,名义上她如今还是主子,她既想拿捏梁晏承,更不该将自己放低一等。许柚想,只要他没露出不满的表情,那她就大胆地做。
梁晏承眉心微蹙,伸手按了按太阳穴,沉声道:“属下谨记小姐吩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