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听时冷声道:“不用,我自己去。”
待他走后,修竹院的灯火亮起,而兰雪园内也是灯火明亮,刚推门,院内那颗抢眼的白梅立在眼前,积雪压上树梢,北风呼啸而过时打着竹灯,扫过积雪落下时便发出声响。
兰雪园里正间的灯最亮,阿漓爱在夜里看书,银杏习惯给多点了几盏,阿漓肩甲处伤只愈合少许,她觉着这药委实作用不大,今日一回来,就给自己配了药磨成粉抹再凝成膏,现下正褪了半边衣裳,露出雪白香肩,背后发丝若隐若现地遮住一丝,却也能看清那露出一截的薄背,就这么也能瞧得出来藏在衣裳里的玲珑身段,线条隐隐绰绰,阿漓敷完药将衣裳拉回,又裹了一层冬衣。
她起身欲将药瓶放回妆台,转身时瞥见窗外一个挺拔身形垂首立在窗外,凭着照影她能断出那就是宋听时。
她记得天黑时有让银杏锁好院门的。
许是银杏忘记了,他这才能进得来却没让她听出一丝动静。
阿漓没去开门,当作没看见。
屋外人率先道:“药上好了?那我就进来了。”
阿漓闻声下意识要去抵门,晚了,宋听时已推门进来。
风雪裹过后的周身散发着寒意,正如他此刻的心情,就连脸上也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。
他贴近阿漓,几乎将她逼近墙角,阿漓侧身想躲,宋听时抬手撑在墙上形成围困之状,阿漓走不掉,只能退了退,尽可能离他不那么近。
伏过来的身躯压着她,宋听时鼻息呼哧在她脖颈,阿漓没动,他声音沉哑,语气适中,“夜深,该回修竹院歇息了。”
阿漓盯着裙摆,声音很小,“修竹院我给风婉了,今日她来过,我见她喜欢得紧,便让她了。”
“修竹院你给风婉了?”宋听时视线退了些,能够看清她脸。
“没错,她来找你,让你把她的的琴从春雨楼
拿回来,东偏院确实离得远了些,总归我也没那么喜欢修竹院,她喜欢就给她吧。”她说的极为平淡,看不出任何感情。
“是没那么喜欢修竹院,还是不喜欢我?”宋听时又凑近她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脖颈处的纱布。
阿漓被他热气呼的难受,想推开他却纹丝不动,宋听时好似听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不会撒手。
“兰雪园清净,我就喜欢住这。”
“那我呢?”宋听时另一只手抚过她颈侧,想在欣赏一只金丝雀。
阿漓心里回应“我管你?”
可她还是忍下,说着:“她每日换着理由寻你,我实在不想见着那张脸,我腾出地儿来不遂了你们心意?”
宋听时捏起她下巴,平淡的神情里化作一团迷雾,尽量抑制内心的火气,撑着墙壁的手掌暗暗握成拳头,“是遂了我的心意,还是你的心意?”
“我的心意,我什么心意?”阿漓抬头盯着他。
“离开我,离开上京城,这不是你说的?”他眼眸森然,压抑的嗓音能听得出来几分怒意。
阿漓望着他许久,目光里的平静逐渐褪去,取之的是一抹嘲意,她轻嗤一声。
宋听时被她淡漠的回应激得越发难受,捏着下颚的手加重力道,语气又变回平淡,“我在诏狱里审讯时,那领头刺客都说了,你是如何助他们逃出别苑,又是以什么条件交换让他们得已入临城,阿漓,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?”
阿漓大笑,“是,那又如何?我是想要走,你放我吗?你放我走吗?”
“你既然知道了,为何这些日子还要在我面前洋装深情,事事为我。”
“你是这么想我的?”
“你要我怎么想?我看着风婉坐在你怀里与你把酒言欢,眉目传情,又将她接回府中,你想要我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