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挣扎。
她抬眼瞪着蒋鹤贤,眼里却有朦胧色酒光水意,把怒也变成了一种含羞带愤:“你做什么,别碰我。”
蒋鹤贤向来尊重她的意愿,胳膊再使力,这时听她尖锐的语调,也不由小心翼翼松了手。
随后便敞着外套,蒋鹤贤站在那么条灯火辉煌的长街尾抿嘴看朱妏妏。
“我们有话好好说。”
朱妏妏被风吹醒脑子里蔚蔚蒸起的酒汽,理智稍稍回身,看着自己在大街撒泼便立刻寒噤。
过了会,她低头轻轻说:“我不知我们还有何好说的,我们只适合做朋友,可是……”
她抬头忽然看着蒋鹤贤。
蒋鹤贤心里一惊,越发沉住气往她身边走。
看她酡红的脸色更不想放手,蒋鹤贤试图用言语缓劝:“我们找处清净的地方说话,这里人多。”
蒋鹤贤果然了解朱妏妏的性格。
此言一出,朱妏妏拿眼望了他片刻。终于一语不发地随他走到一家打烊的店面门口。
朱妏妏说:“我们还需要聊吗,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进化到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地步了。”
一滴水从楼上某家二层店铺的窗板滴落,蒋鹤贤及时走开,连带着护着朱妏妏也往旁走了一步。
他这才看着朱妏妏,声音也被黑夜熏染轻了一度:“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。”
初时那一杯酒痛饮入喉,朱妏妏还不觉如何痛苦难咽。
现在酒劲回胃,她顿时有点头晕脑胀地站不住脚,只用还算清明的眼瞟了他一眼,自言自语地嘲讽:“那你刚才算什么,你对我的朋友当面说那么重话,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打算,以后要我怎么面对她。”
蒋鹤贤隔了几十秒,道歉:“那算我不好。”
朱妏妏搂紧披衣,这和刘娉语从上好的时装店买的外套中看不中用。
看着质地做工都不差,穿上身时也没有多么粗糙的质感。可风一吹透彻心寒。
才方知漂亮不能当饭吃,它虽华美可并不保暖。
蒋鹤贤却不知道她脑海里翻江倒海的这些念头。
只听朱妏妏疲累了般摇头轻叹,把手机里的打车订单页面退出,吸吸鼻子,扭头往不知名的路口走:“今晚太乱了。你既然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,那就过几天再聊吧,我也要好好想想。你先让我睡个觉。”
她一转身肩膀又被拽住。
她这绵软的身体本就不擅运动,这么一拉就无法控制走路的朝向。
朱妏妏刚要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刺这个固执而惹恨的男人。
蒋鹤贤指指刚擦肩飞过的车尾气,而后静了静,似是很不善于此类发言而沉默数时。
他开口前再次顿了顿,方道:“你今晚只为你朋友这事恼怒吗。”
朱妏妏动作不觉一停,瞧着蒋鹤贤。
胸膛被人锤击了一般,喘不上气,更似乎溺水了般拼命喘气。
她平日存在感低得连呼吸说话声音都是轻细的,这一刻却有如大热天的闷炉,热得浑身不对劲,头顶直冒冷汗。
朱妏妏无视了蒋鹤贤这突如其来的问题,低言:“够了。如果你今晚只对付杨程远,我也不会说什么的。”
她说完掉头就走,越用言词掩饰内心,越有东西喷薄而出。
她有数不尽的话还闷在心底。一个劲地遮掩着不想再将事态扩大。
朱妏妏深知自己那些怨气一旦开颅,从嘴里说出的话不会比蒋鹤贤方才的寒枪冷箭好听多少。
不放过她的是蒋鹤贤。
蒋鹤贤一下子追上来,脚步慢慢放缓:“先找个地方坐坐吧,你走不动的。”
朱妏妏一听这话,反骨心倒上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