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过年了,你两位师傅都已经请辞,明天再上最后一天课,就要休息了。等到后日,我带你出去转转?”宜真温声。
从两位师傅到之后,宋庸一直很勤奋,除却偶尔被宜真带着赴宴,平日鲜少会有休息的时间。
如今眼看着要过年了,总算也能放松一段时日。
宋庸自然点头。
宜真一笑,说,“那就回去吧。”
“母亲,孩儿告退。”宋庸认真行礼。
年二十五,两位老师离开襄台伯府。
二十六上午,用过早膳,宜真带宋庸出门。
逛过几家店后,宜真又为宋庸添置了几件配饰,预备年节期间用。
虽然还冷,但绸缎铺里已经开始准备春日裁衣的布料,她又选了一些适合宋庸的。
这般来回走了好几条街,可谓是收获满满。
难得出门,宜真又带着宋庸去酒楼用了顿午膳,便就准备回家了。
年节跟前,这几条街的人多,府上的马车停在别的地方。
宜真带着宋庸沿着街道慢慢走着,边仔细感受着这浓郁的过年氛围。
街两边有好些小摊,卖年画的,卖灯笼的,卖果子,还有好些哄小孩的玩具之类。
“有想要的吗?”
宜真看着,忽然想起宋庸似乎没什么幼年时期,更莫要说这些了,便就垂首,问了一句。
宋庸扫了眼,摇头。
或许他曾经想要过,但都已经过去了,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。
他要读书,要习武,要为自己拼搏一份将来。
这些,都不重要了。
“谢谢母亲,我没有想要的。”
宜真看他一眼,收回眼轻轻笑了笑,说,“我在你这个年纪,有很多想要的东西。但印象最深的,是一个纸鸢。”
“一个很漂亮的纸鸢,我看了就喜欢,为此还鼓起勇气求了继母,才去买回来。”
宋庸听着,在心中默念鼓起勇气。所以那时,他的嫡母其实很忐忑吧。
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下意识去看梅儿和阿竹,就见梅儿憋着嘴,显然是想到了不高兴的事。
所以是有故事?
“所以,真的没有想要的吗?”
宋庸稍稍有点走神,就感觉到宜真摸了摸他的头,温声笑着问。
他还是摇头。
“我想要的,母亲都给我准备了。”他抬头笑着看宜真,宜真对他真的很好,别说他想要的,就是他没想到的,宜真也早都考虑到。
宋庸觉得他该知足了。
“好吧。”宜真说。
只是她起了念头,总想着要买一个什么才好,这般走了一会儿,忽然看到一套摆着各异姿势的泥塑小人,上面描了鲜艳的彩绘颜料,充满活泼的童趣味道。
便是但看,也是极为有意思的。
宜真便就吩咐人将之买下,而且是一整套,十几个,站卧行走,嬉笑怒骂,各式各样。
这套泥塑小人的确很有趣,饶是宋庸也不由多看一眼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宜真笑着道。
“你整日不是读书,就是习武,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都看不到。拿回去摆在屋里,没事多看看,便当是消遣了。”
“谢谢母亲,我…我很喜欢。”
宋庸谢过,稍稍有些不好意思,他刚才还说不要的……
等回到襄台伯府,宋庸第一时间就将小泥人摆出来,放在自己卧房的床头。
他坐在床上,认真看了许久。
他幼时的记忆充斥着祖母和生父的厌恶,母亲的怨恨,所有人的轻视,一片暗沉。
可如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