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想,她爹是她爹,也不见得做爹的坏,做女儿的就一定不好,要是过得去,我也不计较那许多,狸奴到底年纪不小了,人家像他那么大的公子,都当爹了。"西屏眼珠子转了转,"你没听说周大人给吏部贬为县丞了么?"顾儿不以为意地点头,"知道,不过我也不论官职大小,也不看人家家底如何,只看姑娘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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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屏抿着唇,只好公正道来:"那位周小姐相貌是不错的,为人嚜,也是有礼的,倒不像她爹娘那般利欲熏心。狸奴病中她来瞧过两回,喏,你瞧,这两碗菜还是她早上提来的。那两碗肉炖得稀烂,搁了这样久,凝满了油花,顾儿一瞧便蹙起眉头,不知怎的,对周宁儿的好奇心骤减了两分,她就算妇人中顶粗心的了,竟还有女人比她更粗心,想着兀自摇摇头。
拜访,他们周家和我们姜家倒是常走动的。”
西屏窥着她笑一笑,“你要想见她,改日我约她母女二人过来,或是我同你一道去他家这里谈谈讲讲好不热闹,那屋里,时修在床上睡着,将西屏清冽的嗓音从好几个女人之中挑出来细细辩听,可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,却惹得他愈发牵肠挂肚,好容易和西屏见了面,偏不得温存,心里不免添些怨气,睡不安稳,干脆起身穿好衣裳走到厨房里来。顾儿见了他,搽着手迎上去在他额上一摸,纳罕道:"咦,这会又不烫了,难道是见娘来了,病就好了?”
时修刚张开嘴,西屏便走来将一个刚出锅的馍馍塞进他嘴里,和顾儿笑起来,"自然了,他心里时时刻刻记挂着大姐姐,尤其是病的这一阵,总说想娘,你来了,自然就要好了顾儿高兴得拍时修的臂膀,"总算娘没白惦记你!"
时修兀自尴尬一阵,跟到灶前看西屏片鱼,见她挽着袖子,一双白嫩的手为他沾得满手腥味黏腻,满足得意之余,又想,他娘兀突突这一来,恐怕诸多不便,要是和她直说,他倒不怕打骂,只是西屏未必肯答应。
此刻她两姊妹间说说笑笑无所顾虑,却令他平添烦恼,于是沉吟半晌,忽问顾儿:“您几时回去?”
顾儿正在橱柜里翻勺子,听见这话,一下转过来,举着木勺在他头上猛敲一记,“我才来你就赶我走?!"
自从顾儿一来,这房子里添了许多温馨热闹,或许是在这温暖之下,转天时修就好了许多。顾儿放下心来,得空与西屏到姜家拜访了一回,可巧听说后日是袖蕊生日,想着周家母女大概是要来姜家赴席,便也答应了袖蕊之邀,到生日这日,备了贺礼也来姜家赴宴。席上见到那周宁儿,与她所想的相差不大,说不上十分美貌,也占个六.七分,言谈举止看得出来有些娇惯,倒也不至于坏了品行。总而言之,不算顶好的人选,却也挑不出太大的差错来。不过说笑间,听见那周夫人一番阿谀奉承之词,又不大喜欢。因此还是拿不定主意,袖蕊生日之后,又特地背着时修走到姜家来和西屏商议,"我有些犹豫,我对那姑娘没成见,只是她那双父母我实在不喜欢,我听臧班头说,那周大人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,昨日见过那周夫人又是那副嘴脸,我在想,这样的家教,只怕教不出什么好女儿来,可我又怕是我自己多心,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。"她们在这里评头论足,却把时修蒙在鼓里,西屏想,要是给时修知道自己说下赞同的话,少不得怨自己。
正不知该如何答付顾儿的话,忽然见嫣儿抿着唇低着头进来,睃着顾儿,有些为难道:“我听姨太太的意思,是有些瞧中了那位周家小姐?"
顾儿因她是西屏的丫头,也不隐瞒,点了点头,"怎么,你倒有话说么?"嫣儿咬着唇睃一眼西屏,犹豫之下,走近了说:"我早上听见四姑娘屋里的人说,昨晚上散了席,四姑娘在屋里和四姑爷说话,说着说着就骂起四姑爷来,说他与那周姑娘不点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不过我想该提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