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”
话没说完,卫思言摆了摆手打断她道:“哪个说让秦美人移宫了?这不是着秦美人去本宫宫里抄经自省吗?”
“幼清,带上你家主子的东西,扶着你家主子跟本宫走吧。”
陈引章身旁那个叫幼清的宫女连声应是,脚不沾地的从内殿取了件云峰白大秀衣斗篷出来。
华婕妤阴沉着脸瞧了一会儿,倏然笑了一声,意味深长道:“去吧,早去早回。”
卫思言比她多一个暂理六宫之权,如今继续在这里僵持着,除了更落下风之外,了无益处。华婕妤说完之后,一甩袖转身走了出去,身后一群宫女太监跟着簇拥而去。
这些人一走,留下来的人就显眼了些。
“妹妹如今去卫婕妤那里避两天也是好的,华婕妤也只是一时之气,不会记在心上的。等华婕妤消了气,我再去寻妹妹回来。”一个高挑妃嫔走了上来,女人上着蓝灰色撒花窄袖袄,下着了条藏青花边裙,鬓边一只白玉海棠玲珑簪,长眉细目,温柔沉稳。
后面还跟着一个宫妃,上面着了件松花色弹墨游鳞云锦褂,外套了个象牙白的棉坎肩儿,底下一条豆青绫子棉长裙,个子不高,却娇俏可爱,一双水杏眸子掩下刚刚的震惊:“吕姐姐说的对,秦姐姐多在卫婕妤那里待几天吧。”
陈引章看着二人没有说话,这两个应该就是皇弟最后两个妃嫔了。
太常寺少卿常凡遇、礼部侍郎吕诚家的姑娘。
一、二、三、四......五。
皇弟的后宫们,今日算是都见识到了。
皇弟十七岁那年回京,她给他办了场海棠宴,选了两个媵人。可第二天,人就招呼都没打一声的去了北地,一走就是四年。再回来,别的兄弟连孩子都有了,唯独他还孤零零的一个。
她眼瞅着却也不好多说,直到一次在他府邸密谈,底下人劝他娶了国子监祭酒的女儿,皇弟将目光转向她,似是询问她的意见。
经过上次之后,她本不想多嘴,可是如今皇弟都征询她的意见了,她点下了头。
不只是因为权衡利弊之后的最佳选择,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姑娘,她了解。
性情温柔和顺,才学过人,定能成为皇弟的贤内助。
可没想到,皇弟当时就冷下脸,寒着声让那人不必操心。
这句不必操心是对谁说的,陈引章不是傻子。她当时虽然笑着离开了,可也很是伤怀了一两天。但世事没给她悲花秋月的时间,转天皇弟就被人老三算计中了招,一身是血的被抬了回来。
她又气又急,过去照顾了他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好。两个人也跟着重修旧好,默契地当作那天的事不曾发生。
一直到他登基之后,一溜儿的大臣们上折子,让他选秀。
经过这两次之后,陈引章如何还会去触霉头。不管外头那些大臣吵得如何焦头烂额,她只稳坐长公主府,等一应的面首伺候。
日复一日的时间久了,联名书最终还是送到了她的府邸。
她记得清楚,当时她正听韫寒新编排的曲子,那群大臣就哭天抢地的闯了进来。一问才知,是皇弟给这些上书的大臣,一个赏了两个宫女,个个貌美刁钻,将他们的后宅搅得是鸡犬不宁。
陈引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将这些人连哄带骗的打发走了,才一身疲倦的重新靠回背靠引枕。
“陛下后宫空缺,殿下何不劝诫两句?也就您的话,陛下能听一些了。”
陈引章摇了摇头:“别的事倒也罢了。只这后宫一事,本宫着实不敢再说话了。虽说长姐如母,但本宫终究只是他的皇姐。何况......如今还隔着君臣的名分。”
谁料第二日,皇弟就招她入宫询问。陈引章虽然纳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