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“我也懂你的顾虑。鹤贤这男孩子,相处着确实差了点什么,感觉不够稳定。虽说也上了好学校,总觉得他还是不踏实。”
他们夫妻约定俗成不将私密话放到外面,至于过几日跋山涉水去拜访蒋老师,说的又是另外一番美词了。
朱妏妏快期末时发了场大烧,半夜体温飙升。
舍友几个人找不到校医,急得满脑子滴汗,连夜将她送到邻近的医院挂点滴。
朱妏妏偏生是个过敏体质,许多药剂皮试都不通过,如此这般折腾到半夜两点,蒋鹤贤接到电话赶到急诊。
凌晨时分他穿得一身西装楚楚,脸颊瘦削。
马甲外套内的衬衫扣子还解松两颗。
朱妏妏奇怪自己烧得神志不清还能注意细节。
又或许是他的打扮太异于平常,平添几分考究的冷静和暧昧。不得不令人侧目青睐。
蒋鹤贤的举手投足尽是不慌不忙,他骨子里带来的镇定似乎此生难消。
他接过皱巴巴的药单,视线落回两位女舍友脸上:“后天就要考试了,你们先回去好好睡觉吧。把医生开的证明拿着,校卫会通情。”
舍友扶回错位的下巴,想强硬地表示不放心将朱妏妏和男人单独放一块的决心。
谁知朱妏妏拖着虚弱的嗓音,气色奄奄地冲她们招手。
“你们先走吧。”朱妏妏摇头,“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们备战一学期的考试。”
她们似还有犹豫,只见蒋鹤贤脱掉外套。一副不容置辩的态度,拉了把椅子就近坐在病床床头。
待舍友一步两回头地恋恋不舍走了,朱妏妏低头瞟了眼插着针管的手背。
她算着兴许昨天淋雨跑操,晚上又在图书馆对付了一夜便落了寒。
人来人往的白大褂,所有医护人士都行色匆匆,刺目的白色灯光照着墙角蜷缩的各色人士,朱妏妏才发现这座城市的人是如此之多。
一个急诊厅人满为患,到处嘈杂的声音让她分辨不清蒋鹤贤的所在。
蒋鹤贤看她眼皮要耷不耷,便半倚着背在她耳边轻道:“睡会儿吧,长夜漫漫,你明日精力会不够的。”
朱妏妏只能发出些微的哼声:“你去参加约会了。”
蒋鹤贤回头看着自己挂在椅背的西装外套。
他极少穿得如此正式,脸色倒很清明。他低头说:“嗯。”
朱妏妏一时懒得再闲扯别的,便阖下眼皮硬睡。一觉睡得她昏天暗地,如同置身在混沌初开的鸡蛋壳里,头晕脑胀地苏醒。
发现蒋鹤贤一夜未睡,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。
他比发烧的朱妏妏还要敏感,她一动,他就立刻向她投来了目光:“刚刚护士来给你量体温,已经退烧了。你好受点了么,要不要喝水。”
朱妏妏扶着他的手,视线从他名贵的黑表金针上滑过:“来点吧,我嘴巴干。”
刘娉语的学院一早考完试先放了,她人不在本地,只好在海外倒着时差给朱妏妏发来许多条连珠炮消息。
朱妏妏扫了眼手机,疲倦不堪,心思却全然不在明天就要开战的考试,而是冲着买早饭进来的蒋鹤贤说:“你昨天晚上的约没事儿么,就这么中断了,人家不会生气?”
蒋鹤贤笑笑,“他生什么气,我陪他倒时差,他谢我才应该。”
朱妏妏默然了一会儿。
原来是国外刚飞回来的朋友。
大半夜聚会还身着隆重,料想关系不一般。
蒋鹤贤的社交圈广泛得她无从知晓,她一时半会也不知从何起问,打量他如常神色,看来她的事比他昨晚那场约会更重要些。
朱妏妏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,看着蒋鹤贤不离身的手机,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