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披荆斩棘,实力越来越强,逐渐不再需要伪装,就连目空一切的老魔尊都开始警惕起他,戒备这个年龄连他岁数零头都不到的少年,对他处处提防。
明明一切都在变好,温孤宴舟的眼神却一日比一日晦涩。
他依旧笑着,让人琢磨不透。
可翎卿每在窗边多看一次黄昏,他身上的阴郁就越浓重一分。
早晚有这一天。
奈云容容心知肚明。
温孤宴舟迟早控制不住自己。
但她没想到的是,温孤宴舟在痛苦中沉沦挣扎的结果,是选择喜欢上别人,背叛翎卿。
——得不到回应,那就毁掉好了。
——你不喜欢我,不愿意接受我,那我就把这颗心送给别人好了。
所以最后的结果也不是不能预料。
翎卿并不要求他们断情绝爱,他对身边的人一向纵容,他们可以喜欢上任何人,和任何人在一起,他都不会干涉。
但前提是忠诚。
背叛即死。
客栈二楼,翎卿把被风吹凉的手收回袖子里。
“我试过改变,但我控制不了他的想法。”
温孤宴舟早就偏执成疯了。
奈云容容抓着栏杆,后仰看着他,安慰道:“没事啦,男人都这样,总觉得谁都该喜欢他们——当然,我不是说您啊。您拒绝他都快拒绝吐了,他非要撞这个南墙,能怪谁呢?”
“他还是想不开啊。”她说。
声音悠悠飘散在山风里。
“怎么就不能跟展佑丞那小子学学呢?一个天天当怨妇,一个整天穷开心,但凡这两个人把自己的开心和不开心分对方一半一下,咱们这边都能多俩正常人。”
她咬牙切齿,“我也不用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!气死了!”
翎卿笑了,拍拍她的头,“好好干。”
奈云容容垂头丧气。
楼下忽然传来一道目光。
翎卿想起上次大比的时候,他摸奈云容容的头,亦无殊就站在演武场看着他,他眉心轻轻一跳,往下望去。
是一个陌生男人。
锦衣玉带,通身富贵逼人。夏末的时节,空气还沉闷得很,这人就披上了大氅,脸色看着不佳,病怏怏的,透着股不健康的苍白,长相倒是出众,俊眉朗目,很有些温润贵公子的味道。
大概是奈云容容说的“客人”。
翎卿进屋的时候没看到他,就连他的随从都没看到,应该是上楼休息去了,就是不知道这会儿怎么又出来。
“这人易容过?”翎卿传音问奈云容容。
“对,不是真脸,”这也不稀奇,在外面行走不比家里,还是走到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里来,再小心都不为过,奈云容容还见过男扮女装的,装出来的胸比她还大,“他那些随从也都易容了,全是修士,修为不低。”
奈云容容跟在翎卿身边多年,能得她一句修为不低,已经相当不容易了。
这里离晋国国都不远,这人这身打扮,再加这些侍卫,少说也是个名门世家的少爷。
不对,应该是当家的老爷。
少爷的气质可不像这样。
这位年轻的老爷在夏天披着貂抱着火炉,惊讶地看着二楼的两人。
他捂着嘴低低咳嗽了一声,抬头时又是一副温雅的笑颜,“老板原来在这,倒是让我好找。”
“客人有什么需要吗?”奈云容容入戏极快,撩了撩鬓发,拿出山精女鬼的派头,笑得媚意横生。
“就是有些睡不着,想问问老板这里有酒吗?”
开店哪能没酒,奈云容容柔声说:“当然有,管够,客官喜欢什么酒,我这就让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