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读取好感值的日子,蒋逢玉从旧版系统那里得到的数字确实和零相差不远。
可按照现在S001的智能追踪图来看,黄聿之对她的初始好感值有足足30。
蒋逢玉的目光死死黏在好感值初始记录日期上,星历2024年1月28日,是她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。
蔡今颐组织的实验室聚餐是1月30日。
她和黄聿之的第一次见面是在1月30日。
她还没能见到他的时候,他的好感值是怎么到了30这个数字的?
此后的问题是,既然见到了,又为什么在短短几天内掉成了0?
这样的事、这样动辄巨大幅的涨跌值,在二月到六月内屡见不鲜。
30—0、5—45、60—19、24—73、78—28……
相较从前,这几天的数值波动甚至可以被称赞为稳步向好。
黄聿之是怎么做到的?
怎么偏偏每周五都能正常那么一会儿,让她除了心生疲惫以外没察觉任何异常?
蒋逢玉脑子轻微宕机,手忘记该放哪儿,柔软饱满的花瓣触感突兀地传来,她往前去看,随手抓住的是棕色花束中的一朵。
一大捧蝎角兰,棕褐色的花瓣上各长着扁圆的暗白色圆斑,像长着眼睛,一簇簇盛开的花朵静静立着。
被簇拥着的卡纸嵌进层层叠叠的花和叶中,蒋逢玉已经足够谨慎小心,却仍然防不胜防,食指指根被长而弯曲的倒钩状花刺划出一条口子。
她抿住口子,轻轻地舔舐,单手翻开那张半开半合的软包封皮卡纸。
花茎的新鲜水气让卡纸变得有些发软发潮,捏在手里带着不舒畅的粘腻感。
【你说过,这像我。】
蒋逢玉把卡纸重新塞进去,提着花束的尾把,抬脚往半人高的垃圾投放桶身上踹了一记,垃圾桶应声而开。
保洁员新换过垃圾袋,里边只有三两张纸巾,分量不轻的大捧花束沉沉砸进去,发出‘嗵——’的一声。
听说人这辈子遇到的疯子都有定量,不知道游戏世界里的能不能也算在内。
蒋逢玉没多停留,抓起信函和水饮往外走,径直进入值班间。
她用小刀划开封口的赤红色滴蜡,信函纸张厚重,被拆开时发出利落的颤动声。
这不是一封正式的邀请函,在外部没贴邮戳,也没写明交递人,说明它走的不是正常的邮寄渠道。
蒋逢玉抽出对折的木纹信纸,一字一句看下去,看完以后按住太阳穴用力揉按,那里突突直跳。
这信来自顾名尧。
他请她去参加一场小型私人晚宴,措辞温和得体,却没有任何一行是严谨的书信格式。
通篇看下来,核心意思是:
该轮到她去还他的人情了。
【晚宴将于7月12日20:00准时开场,司机会提前一小时接你到指定地点。】
【不必操心鞋服饰物的问题,一切如常。以防你有需求,我会做好准备。】
【紧张的话,你知道怎么找到我。】
蒋逢玉盯着那张纸沉思了十来分钟,一直到窗口被来咨询的学生叩响,她将信函信纸压在药学参考工具书的下方,起身照常工作。
她加了他的好友,顾名尧也没给她发过讯息,聊天框内唯一的内容是不久前某个晚上将近半小时的视讯记录,还是蒋逢玉替手机不在身边的蔡今颐拨的。
顾名尧接得很慢,不知道身处何方,灯光昏暗,丝绒蓝衬衣半遮半掩挡住皮肤,锁骨线条一闪而过。
蒋逢玉有点尴尬,但除她以外没任何人不自在,蔡今颐在书柜前翻翻找找,一心只讲正事,顾名尧支着下颌专注地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