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刃者在上以拳法出击、下以腿法去阻的方式仍被隐宴轻松解决之时,他心里才始生正视,想法却变得奇怪起来:“何门何派?这样貌够做长公主的侍内之人了,小子想不想见识见识新天地?”
隐宴呵地一哂:“原来小白脸竟是你自己,怪不得见人就说是小白脸。”
寻常人闻言早已冷脸变色,可这飞刃者实在怪得很,听到旁人以自己的话反击自个,却是灿然一笑:“长公主龙章凤姿,能有幸当她的入幕之宾,天打雷劈也值得。”
隐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,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松软无力,但这番对话能让他探得对方更多的信息,只得强忍不适硬聊下去:“怎么着,难不成你就是她的人?”
飞刃者见话题聊到他敬爱之人身上,倒真的歇下拳脚相向,随手揪一根长草,手中不停地折缠,目光离散,却没正面回答问题:“长公主自小便有神童之名,闺阁中种种壮举不输浊物须眉,只可惜她父皇瞎了眼,她亲兄弟蒙了心,让她屈居此地二十多年,一腔抱负难展。”
忽而有风送来凉意,隐宴微微抬头,一个小水滴悄然落在他额前,他默然无语,偏头去看对方。
对方亦随风抬头,仰面向天,恰好一个水点滴在他左下眼睑,他低脸,那水滴顺着动作划成一道水渍,似泣泪成痕。
隐宴目光微动,斟酌用语道:“照你这么说,你和她,从小相识?”可又细细打量对方,对方不过弱冠之龄,怎么会和不惑之年的长公主于幼时相知呢?
飞刃者情绪稍稍有些低落,敛眉垂眼:“未能和长公主早些相识,是我的不幸。”后想到些开心的事,嘴角一翘,喃喃道,“无碍,反正以后,只有我了,只有我陪她了……”
隐宴听得他的喃喃自语,脑中飞快思考,莫非现在长公主府上病重之人,是这位下的毒手?
想到这关键处,也不知该觉得自己好运连连误得密辛,还是认为自己倒霉不断听的密辛全是危险难言的,总之如今随着艳阳被密云遮掩,林中光线一暗一冷,他自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
事实上这冷颤打得也对,因为这位飞刃者自语完,就从腰带间抽出一条细鞭,手持鞭柄,鞭尾被甩得呼呼作响:“话已述完,该送你上路了。”
隐宴想也未想,拔腿就跑。
对方抬脚就追,边追边向前甩鞭,鞭尾在隐宴后颈和后腰之间如蛇探头般前后摆动,明显要将其绊住缠绕着倒地。
隐宴快步行动,臂摆随全身行动越来越大,那短刃仍旧内陷于臂肉,摆动间鲜血流得更甚,但他一刻不敢停下。
再快些,再快些,到前面那,就能局面反转了。
于是和刚才一样,飞刃者完全被隐宴带着走,只不过前面是往荒林野草的方向,但当下却是往下山回郡城的方向跑着。
上山的路与下山路都是同一条,上山艰难险阻,下山更是崎岖不平。
尘扬石飘,衣物被数不清的路旁杂草像刀般割划。
隐宴着粗布麻衣,尚能扛得住;飞刃者穿的是轻便行装,薄薄贴于肌肤上,虽不至于能被直接划烂,但依旧能让他身上受伤不少。
伴着远空传来闷雷作响,刚才的水滴化作雨帘,为这番天地连了个密密麻麻的线。
雨水密集,打湿了两人的全身,濡润了尘泥,湿泥路阻得二人皆难行。
对方看着隐宴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,身上的短刃早在刚才已用尽,见鞭长也莫及,干脆脱手往隐宴下盘攻去。
隐宴避之不及,脚下一绊,顺势摔在地上。
飞刃者见状也提速,争取抢在隐宴起身前,也全身扑上去,将隐宴按牢在地上。
隐宴被他一扑一压,几欲呕吐,身体也被按得难动半分。
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