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年少,情窦初开,更美好的,可能是。
--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校庆演出的余韵,出租车上的狂想,在此刻显现。
谢星沉目光触及眼前的风景,满眼盎然,从未觉得回家的这一段路如此意兴绝绝,脑子里一时间有了好多奇妙美好梦幻。
像是刚参加完一场晚宴,他们手挽手,吹着缠绵的风,说些天真幼稚话。此时是白天,更应是夜晚。
他们安静依偎着,婚纱西装,一同走一段路。
更像是一同参加完婚礼,
他在带她回家,就在今天。
胸膛砰砰砰不止。
一整个心潮都澎湃。
"葵葵,我好开心啊!"
谢星沉忍不住喊了一嗓子,嘹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山路间,一整片湛蓝天空都为之震动,少年的身形被燕尾服衬得矜越,心胸止不住颤抖,那双潋滟桃花眼在午后的骄阳下无限得意,波光粼粼。
目光再触及眼前的女孩子,月光玫瑰裙洁白,脸庞美好。他忍不住就一把抱起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“我好像圆了年少时的一场梦!’
八岁的谢星沉惊鸿一瞥八岁的赵菁在午后的蛋糕店橱窗内弹钢琴,找不到回家的路。十六岁的谢星沉用小提琴与十六岁的赵菁在附中校庆同台演出,带心爱的女孩子回家。少年清澈明亮的声音激荡在耳边,天旋地转。
赵菁猛地腾空,还没来得及回过神,倏然就瞥见少年脸上干净澎湃的笑,纯洁美好的让人不忍破坏。
心胸也一同滚烫炽烈。
她忍不住想,最后一次吧。
就要结束了,再放纵一次自己的无限贪恋,最后一次。所有体温,又轻轻,颤抖着唇,在他脸颊落下一吻。
她借着旋转的惯性,闭着双眼,紧紧环住身前少年的脖颈,紧紧拥抱,像是要汲取完花瓣一般,转瞬即逝。
谢星沉瞬间就察觉到了,停下来,低下头,定定看向怀里的她。华丽的裙摆缓缓慢慢荡下来,在午后的夕照下流金。
赵菁轻轻掀开睫,瞬间就撞进了少年眼底疯狂涌动的桃花漩涡。她用力笑开,拍了下他的肩:“放我下来。
谢星沉散散漫漫扬起眼,平复了一下呼吸,也就依言,轻轻将她放下来。那裙摆最终还是曳了地。
“马上要月考了,葵葵你可要努力夺回第一啊。”
谢星沉牵着她继续在山路上前行,看着眼前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,忍不住微笑憧憬:赵菁抬起头,山路往上,一片葱朦青郁,寻不见一丝春色。灵泉寺的桃花早就谢了。
已经是初夏,穿着裙子露出肩膀也不觉得冷。
她不再需要谁的怀抱,她可以一个人走。
前面就是谢星沉家了。
那栋雪白的中式别墅在杳杳孤山间屹立不倒,青天白日里甚至更显高韵雅致,隐隐有汪汪声,定睛细细看去,门口有一团毛绒绒的金色晃来晃去。她可能,再也不会抚摸灿灿柔软的毛毛,再也不会来西山居1号。就到这吧。
赵菁下定决心,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谢星沉。
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。
"月考我就不参加了。
谢星沉同样一定,缓缓转头看向她,眼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惑。"怎么了?
手还被他紧紧攥着,少年的掌心温热又厚实,安全感十足,令人无比贪恋。赵菁干净利落抽出手,脸上没有任何情绪,声音又冷了几分。"这次不会参加,下次不会参加,以后都不会参加。
谢星沉立时瞳孔剧缩,好看的茶棕色融成冰冷的透明,映过这段时日以来的所有细节,一切都真相大白。
还不敢相信,恣意大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