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可怜兮兮地盯着自个儿,顾窈便勉强点点头。
“等等,表姑娘得先梳洗打扮。”夏莲提醒。
烟柳看了看表姑娘的打扮,一时也为难起来。
这般装束,真真与府上不大相配。
但方才大姑娘语气已有些急了,且春和景明可比八仙亭要远得多,若再拖上一时半刻,岂不惹她气怒?
烟柳道:“表姑娘这样好得很,过会儿刚巧要玩投壶蹴鞠呢。”
顾窈眼睛亮了亮,一时来了兴致,朝下看了看自个儿的衣裳——虽不伦不类了些,但好歹穿戴整齐呢!
她催促:“走走走。”
·
顾窈是头一次来这儿。
春和景明已属于魏府前院的地界,边下便是学堂,因今日休沐,倒并没有读书声。
还未进到里头,便听得魏妘高昂的声音:“表哥,你怎么总对不上呀?是故意让着我呀?”
烟柳心中一紧,怕自家姑娘被二姑娘气晕,她忙扬声道:“表姑娘来了!”
顾窈跨过门槛,眨着眼望向四周。
春和景明,好生开阔!
这是个地方不小的草场,有射箭、长刀等物什摆在一边,另边是个建起来的长廊,他们坐在里头,围着一张长桌说话。
一瞧见顾窈,大伙儿都站起来,魏嫣最快走向她,一手牵住:“阿窈,你可来了,就差你了。”
顾窈被她拉到旁边坐下。
她瞧见魏嫣的耳根发红,再看她另一边,却是相隔不远的裴炆钦。
顾窈心里有了数。
“行了,才认得几日呀,装什么姊妹情深。”魏妘扬唇一笑,“她既来了,咱们便开始玩罢。”
魏嫣略过她前头那句话,问顾窈:“阿窈,飞花令你可会?”
顾窈心里头不由一抖,略有些气虚。
甚么飞花令,她分明是来玩蹴鞠投壶的……
她抿了下唇,被大家伙期待的目光盯着,道:“……只听说过。”
魏妘哼笑一声。
果真是泥腿子。
飞花令这般常见的游戏,她也仅只听说过。
她眼睛转了转:顾窈该不是一点儿不会玩罢?
自顾窈入府,她便深觉哪哪儿都不对劲。
她那张脸生得太引人注目,便是她的同胞弟兄魏瑜,亦说过表姐美艳无双这话。
他可从没这样夸过她这个亲姐姐!
倘若今日能让顾窈出丑,那便是好事,玩不玩得尽兴也不算得什么了。
她挑挑眉,道:“听说过便行,本来就是为着卢表姐没来让你凑数的。咱开始罢。”
顾窈扯了扯嘴角。
魏嫣与魏妘这两人,在看不起她这件事儿上,当真是亲姐妹。
魏嫣是暗地里瞧不上,有时说漏嘴一两句,还要她谅解。
魏妘便是明晃晃的,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。
也罢,来都来了。
顾窈数了数自个儿肚子里为数不多的诗词存货,模糊还记得一些,但有无错处便不好说了。
桌上,裴炆钦已起了个头:“既是在春和景明,那咱们便以‘春’为题,不拘五言七言,答出来便好。”
明眼人都晓得他这是在体谅顾窈。
毕竟“春”的飞花令,都快被他们这些人玩十好几遍了。
魏嫣嘟嘴。
好不容易与表哥在课下玩游戏,还要玩这等没趣的——
她看看面容忐忑的顾表妹,心里略微畅然。
从裴炆钦开始,他说了个不大常见的诗句,轮到魏璟、魏瑜,亦是如此。到了魏嫣,她随口答了个人人都会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