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出的哼鸣。
“还有其他人?”聂尽燃好奇问。
“是宫哲,他估计醒了,我去看看。”另外一位姓王的散修起身道。
“宫兄?他也在?!”聂尽燃讶然道。
“我们傍晚在路边捡到的,他伤的很重,约莫是魉鬼刀刃上缠了祟气,祟气入体,寻常外伤药不起作用,伤口无法愈合不说,如今还有往五脏六腑溃烂之势,性命堪忧。”名为李彩月的天归院女弟子道。
聂尽燃神色一凝,迫切追问,“没有办法医治吗?”
“那得专门的医修来,天归院倒是有,但……”李彩月没有说下去。
到了墓土镇,即便更换最快的马车也得跑上三日才能抵达天归院,路途颠簸,宫哲只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。
“宫哲?你怎么起来了?!”
几人循声侧目,只见王散修搀扶着宫哲从帐篷里艰难走来。
宫哲面色惨白,腰腹虽做了包扎,却还是有乌血向外蔓延。
“聂……”他嘴唇翕动地开口,“果然是你的声音……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?!还是赶紧躺着吧,”聂尽燃眼眶一红,站起来急地直跺脚,“我,我得好好想想办法……”
就这两句话的功夫,宫哲额间已暴汗淋漓,却依然执拗摇摇头,虚声道,“我自知时日不多,还劳请你回南域后,给我长武宗的师父带个话……告诉他……弟子……”
“能否……”清脆的嗓音打断二人交谈,林幼月原本还有些犹豫,开口瞬间意志油然坚定,“我来给你看看伤势吧!”
“林姑娘……”
“对对对!”聂尽燃一拍手,高兴大喊,“怎么就给忘了,林姑娘通晓医术!”
此话一出,几道目光同时投了过来。
林幼月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宿钰,她也不是征求意见,只是本能地去观察对方的态度。
哪知宿钰一反往常,与她安然对视,眼眸含笑,“表妹想去便去吧,反正我说什么你都执意会去,不是吗?”
她背脊一颤,一咬牙,决定宿钰的事放之后再说。
宫哲被扶坐在地,林幼月先是揭开他的绷带,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相映入眼眸,黑血一点点往外沁密,叫人心惊。
“请容我把个脉。”林幼月郑重道。
宫哲似乎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,只是微微点头。
林幼月将指腹搭上脉搏,闭目凝神,将神识放入其中。
识海内脉网攸然展开。
那脉网很奇怪……已经不能用网来形容了,更像是一株树,它高.耸而立,树上有灰白的气息游走,散发着叫人难以言喻的恶心气息。
她从未见过如此脉网……
刹那,林幼月思绪像是断掉般陡然凝固,寒意如冰冷的毒蛇悄然攀上背脊,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,骤然紧缩,危险预感随之狂涌。
“你……!”她猛地睁眼,骇然失色。
话未说完,裹挟着月华的冷光一晃,凭空显形的利刃已然朝她脖颈直直削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