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躲进被窝装晕,蔺昭淮则出去打发郎中。“不必了,我们带着药,她已用过了,眼下正在安睡,还望府上不要有人来打扰。”
“是。"郎中告退。
蔺昭淮回屋时,便看见明素簌已找到一身丫鬟的服饰,在自己身上比划。
她见他过来,笑了笑:“劳烦你再出去一下。”很明显,她要扮成丫鬟行事。反正,方才他一路走过来,她都把脸埋在他怀里,除了灵堂那里的人,无人认得她。
蔺昭淮点点头,随后出去,带上门。
片刻后,一个“小丫鬟”推门出来,朝他挥挥手。“事不宜迟,我现在便走。记得别让人再过来了。”蔺昭淮额首,目送她离开。
明素簌按地图标注,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,七弯八拐,终于来到此行最要紧的目的地一一吴忠尸体被发现之地,他的庭院。
此地早已被锦令军封锁起来,而且还一直有人值守,但蔺昭淮那边早就跟林慕打好招呼,拿到了通行的令牌。驻守于此的锦令军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过来,正欲厉声呵斥,谁知,她竞出示了令牌。
林大人…这是又从哪儿寻来的奇人异士?
他们只能这样认为,毕竞奇人异士中,不乏有女子。而且林慕与蔺昭淮一直是暗中商议,从未走漏风声,普通的锦令军,压根都不知道蔺昭淮是他们长官的同盟。令牌既出,他们只能再询问几个问题,确认一番。明素簌早就和蔺昭淮准备充分,这些问题她对答如流,很快,锦令军让开放行。
踏入院中,一阵凉风吹来。因着正值早春,院内杂草涨势旺盛,生机中透着凌乱。一眼便知,这里已许久未有人踏足了。
庭中左侧,种着一棵三人合抱都围不住的百年老槐树,这是在吴忠搬来此宅院前,不知前多少任主人栽下的。当日仆人推门惊叫时,吴忠便是在这棵树,上吊自尽。而树荫下的石桌上,便摆着陈罪书。
院内还守着两个锦令军,他们见明素簌畅通无阻地进入这里,便不作怀疑,而是直接询问:“不知姑娘欲行何事,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,请尽管开口。”明素簌颔首,时间紧迫,她得速战速决。
她走到树下,仔细观察四处痕迹,地上脚印太乱了。这里本就被锦令军搜查过,饶是他们再谨慎小心,也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些新痕迹。
明素簌转而看向石桌,上面的陈罪书自然被收走了,已是空无一物。
“你们将东西收走了吗?"她只是想确认一下陈罪书。“是的,槐树这里是吴总督陈尸之处,周围异常之物,我们都收走保管了。”
“异常之物”“都收走"?
她琢磨着,试探道:“不只是陈罪书?”
“自然不止,还有他上吊的绳子、死时流下的唾沫等液体,被落在地上的丝帕,石桌上的茶杯,甚至是树上掉下的鸟毛……反正,只要不是树叶,却落在这儿的,我们都收走了。”
他们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。
她点点头,凑近石桌,定睛一看:石桌上,貌似有一些发丝般细长的刮痕,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颗粒大小的凹槽。
这不可能是锦令军故意在上面刮擦,那就是其他人留下的咯?
“石桌上这些刮痕是什么?“她询问身后的锦令军。他们闻言,眯着眼观察:“这……我们不知道。但这些痕迹不算新,是许久前留下的,应当与吴总督之事无关。”他们搜查时,也发现了这些痕迹,但不足为奇。这院里本就一直住着人,有人使用石桌,难免会有痕迹。明素簌应了一声,但心里却不这么认为。
靖国府院里也有石桌,但却没有这些痕迹。至少,不会是这般重重叠叠,留下许多。新的叠上旧的,这些痕迹至少从一年前便有了。
院里其余地方并